就在琼州这边因有苏琮暂时军心稳定下来,另一地方主力攻击的凌海本就伤员惨重,在听得这话,前来应战的民兵都面带惊恐:“天……天花?”
一退,这完全助长了侵者的气焰。
八百里急报传的更是一封加一封的进京。
定国公听闻之後,气得脸黑,朝堂骇然一片:“这……这什麽?带着痘痂去?那些大儒是被控制了吧?”
“就说海外蛮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学了盛典,竟这般作恶。”
“杀了东桑在京的使臣祭旗。”
“可问题谁带兵?”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愤怒的朝堂诡异的寂静了一瞬,这一刻齐齐看向了定国公。定国公先前可是去水师多年,也是靠着海战立下军功才能带领秦家重新崛起重新回到朝堂,就连现如今沿海防线,多的是秦家派系的徒子徒孙。
定国公手慢慢捏紧成拳。
“末将愿意请战。但这事不管如何,还请定国公尽快定夺,以及请皇上归京。”有爵爷站出来,开口道。
“末将好像小时候中过天花没什麽怕的。请战的同时能否带个大儒,毕竟末将不懂这种叛国的心肠。”
“我等文臣岂有这种丧心病狂的?有道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
听得还有闲情打嘴皮子,定国公黑脸:“宣太医院院判!”
“愿意请战的留下,其他人由董阁老负责,准备兵马粮草和药物!”
董阁老唇畔动动,最後也追问一句到底要准备哪些药物,只一弯腰权当自己领命。等进了文渊阁之後,他找了个借口换来自己的大徒弟周全,“派人盯着王阁老。这回粤海出事,王阁老这粤海总督一定会有所行动。看看他们行动的方向,若是与民无利,那咱们真要抉择是否从龙了。”
前後两地战报,其中琼州一地还有囚犯,流放三千里的囚犯集结入侵皇庄。这事听得,就不像流放三千里这罪行的人能够干得出来的。
其中地方若是无配合的话,那预示着大周边防还存在更为眼中的问题。
被质疑的王阁老:“…………”
王阁老迎着某些人或明或暗打量的眼神,气得吐血。都顾不得其他了,急急忙忙进宫找王皇後:“眼下咱们一定要谨慎再谨慎。等我派人查清那囚犯到底怎麽那轻而易举的异动!”
王皇後肃穆应下。
送走自家父亲後,思来想去,派人招来儿子,低声几句几句。
大皇子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这最新的战报:“您让外祖查查走私的事情。”
王皇後眼眸一眯。
“王家也不是一条心,有人以为您坐稳中宫,心思异动。”大皇子冷着脸。原本这事他打算寻个机会爆出来好大义灭亲彰显自己的爱民之心,但眼下不得不先派人去处理干净,免得被其他人发现。
尤其是苏敬仪这个他看不清的异类。
在奋力读书的苏敬仪听得夫子叫他,说他请假了家中有事,他还纳闷。但一见秦延武,又见凌敏也匆匆跑出学斋,当即震惊不已。谢过夫子後,便迫不及待问到底怎麽了?
秦延武带着些哭腔,拉着人边往外走边道:“护卫来信,今朝两份八百里先後进京,说东桑敌袭,利用天花人血攻击,主攻凌海。眼下凌海失守。而琼州虽然死守住,但也有天花之危。”
“什麽?”苏敬仪惊骇:“这……这……这苏琮到哪里了?”
秦延武看着人结巴,都不知该如何去回答。
一见秦延武眼里有些心虚,苏敬仪心都凉了。
苏琮按着行程约莫可能都能到琼州皇庄,甚至他还带了一连串江南的小肥羊去。
“敬仪,你长大了,你要冷静些。”秦延武拍拍有瞬间变色的脸庞,小声:“我可能要去凌海。”
“你疯了啊?”苏敬仪闻言直接炸了。
凌敏吓得直接擡手死死捂住人的嘴:“你才疯了。冷静!”
夹着些火气,凌敏黑着脸:“这一城失守又有天花之危,又是海战。南北士兵差异大,应该会临近征兵。但若北方人士,甚至无京城人士,岂不是让南方百姓寒心?所以……所以延武是必须要去。他不是西北秦家军,是武帝的武曲星。”
“说得多了,百姓认百姓信的。”
“我也会去。我们大部分武勋嫡长,尤其是有功名的这回都要去。”
苏敬仪都不敢挣扎了,看看还没他到他肩膀的秦延武,又回眸看着说的声音弱,但面带决然的凌敏,唇畔张合半晌。但一想到自己先前那首《吾辈请长缨》又怕:“是……是那首歌因为大周贵族把咱们武勋子弟架起来了?”
“没那麽重要。”见苏敬仪眼里带着愧疚惶恐,凌敏急声道了一句:“只是我们要军权,我不可能从文。我要军权,这一场战功我就得积极毛遂自荐。”
苏敬仪不想去听这些理由,边走边道:“我想想,先前说什麽来着?怎麽进攻的?是利用人的先入为主的恐惧心理吧?”
见苏敬仪失魂落魄的喃喃着,凌敏拉了一下秦延武。
秦延武见状也不追问了,让车夫带着他们先回定国公府。一入国公府大门,他就见一身男装的长公主。
长公主靠近秦延武:“要是需要子弟安抚,我就是秦延武。延武你记住了,你不许去!”
“姑姑我怎麽可能我——”秦延武话语一顿,看着朝自己来袭的手帕,还没避开,就觉鼻翼间涌入一股刺鼻的气息。
看着三下五除二利索的药昏秦延武,凌敏颤栗,死死拽着恍惚的苏敬仪:“您……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