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出来李无已?的身份,陆青泽决定把这一切交给老道或方丈。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虽然系铃人肯定早死了,但这话翻转一下,也能强行理解成玄学还得?玄学治。
寺庙道观之间都隔了很多?距离,陆青泽这两天简直走南闯北。
每个寺庙道观里,都有神佛坐镇,楚樾说他进不去。
没有办法?,陆青泽只好让他在外面等。
楚樾点?着头?,乖乖地在外面等。
*
陆青泽的事,很显然,比较非同小可。
他这不是?常人的那种撞鬼了家里有东西或者感?觉自己被什麽东西缠上了的小事,而是?事关前世因?果的大事。
第一天,他跑了本市的三个寺庙,毫无收获。
寺庙的住持方丈们都皱紧眉头?,然後叹着气摆摆手,讳莫如深地念叨着「不可说不可说」,然後就把他送出了寺庙。
连着吃了三碗闭门羹。
第三次被赶出寺庙,陆青泽站在春风中凌乱,望着寺庙的招牌,一阵无语。
他终於?发现,元永住持是?一个多?麽伟大的住持了。
陆青泽唉声叹气。
第二天他要去外市的寺庙道观碰碰运气,於?是?黄昏时就坐了高铁,带着楚樾前往市外。
祁邕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战果如何。
陆青泽说不行,本市的三家寺庙全说不能算,一天下来了无收获。
「肯定也是?怕摊上因?果。」
陆青泽一边小声念叨,一边起身离开,去到车厢交界处,才跟祁邕说,「小时候算出我有前世的那个寺庙,跟我亲爸妈说了这些事以後,没几天就圆寂了,第二个住持也没活个十几年就走了。」
「怎麽,你?也这样啊。」祁邕说,「算出我有事儿?的那个老道,算完第二天就坐化了。」
「……」
他该说什麽。
陆青泽抽抽嘴角,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说:「那这麽看来,摊上这个因?果就会?影响自身,这些寺庙不敢算也情有可原。」
「这毕竟是?事关千年因?果的大事,都不想摊事吧。」陆青泽叹着气说,「也都能理解。我现在在高铁上了,明天再去隔壁省市走一圈,不知道还能不能遇上好心人。」
「拿命帮你?的好心人可遇不可求噢。」
「我知道的。」
祁邕笑了声:「去去也好,反正有楚樾跟着你?。」
一说楚樾,陆青泽沉默了一下。
诡异地沉默片刻,他才哼哼唧唧地应了声:「是。」
祁邕敏锐地察觉到他停顿的片刻。
「怎麽刚开始没吭声?」他问,「怎麽了?」
「没什麽,」陆青泽说,「我好像惹他不高兴了。」
他边说,边往车厢门边走了两步。
隔着门上方的大玻璃,陆青泽能看到楚樾。
楚樾站在车座位之间的过道里,手负在身後,双眼阴冷地盯着他。
车厢摇晃,他不动如山,脸上的阴沉像雨後从墙角的角落里蔓延出来的雨水一般,带着阴沉的湿味儿?,就这样死死地盯着他。
他这个样子?真的像个执念颇深又阴魂不散的鬼,陆青泽背後直打冷战。
「他那麽向?着你?娇纵你?的人,你?居然还能把他惹生气。」祁邕笑着,「稀奇啊,从前你?就是?把天捅出个洞来,他都舍不得?说你?一句。小时候你?爱抓人头?发,力气还大,有次一口气把他揪成个斑秃,他疼得?直掉眼泪,还笑着夸你?力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