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并非不可能。」楚樾说,「就如同千百年前殿下?被?做成祭品一样?,法阵也是可以用活人来做的。」
「姜国师也曾说,法阵这东西,虽说一般来说都是以朱砂或其他笔墨画成,但也有不一般的办法。」
「就是用活口。」
「给活口放血,或者以灵魂为阵眼,做成法阵。」楚樾说,「这样?是可以让法阵更?加坚固的,和献祭没?两样?,又?用上?了旁人的性命,所以是禁术。」
像李无已那样?的人……估计什麽邪术不邪术禁术不禁术的,对他来说没?区别?。
陆青泽思索片刻:「所谓禁术,就是被?禁止的术法吧,用了的话会有什麽後果吗?」
「听说会走火入魔,吐血而死。若是已成了鬼,便是吐血作痛。」楚樾答,「不过李无已如今很疯了,痛不痛的,对他来说没?区别?。」
「……好吧。」
陆青泽犯头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低头看着还?昏死在地上?,十分安详的他二弟。
不管怎麽说,阵眼算是找到了,这也算是个好事。
可陆青泽却又?觉得这实在太奇怪了——赵远温那人,一向小心谨慎,怎麽会做出把阵眼送到他跟前来的事儿?
照他以往的做法,应该是始终把二皇子看得很牢,不会给陆青泽一点儿察觉的机会。
这事儿暂且不论,找到阵眼……应该算个好事。
刚刚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了,楚樾也一直在四处看。他们也走到村子中心去过了,楚樾也说到处都找不到法阵痕迹,很是奇怪。
面前这个就是阵眼——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的确是个很有说服力的说法。
「那既然他是阵眼,你有什麽解决他的办法没??」陆青泽说,「合法的。」
现在是法治社会。
别?等前世?今生的事儿解决了以後,这辈子被?送进去了。
那也太得不偿失了。
楚樾懂了陆青泽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要解决,但别?杀人,别?放火,别?抢劫,别?违法。
楚樾一时间?有些犯难:「嗯……」
「很难吗?」
「很难。」楚樾说,「要想破阵,只能破坏阵眼。二皇子的魂魄已经被?做成阵眼了……」
只能捅死他才能破阵。
「难搞的混蛋。」陆青泽嘟囔着骂。
楚樾在他身边乾笑。
「祁昭。」
祁邕在电话对面叫他,陆青泽应声:「嗯?」
「依我看,这事儿不简单。」
这简直是废话,陆青泽有些无语:「简单的事儿会整个两千年的因果吗。」
「好了,你听我说。」祁邕也无语,「这李无已一向谨小慎微,能在大衡隐忍数十年,甚至宫城遭袭,他还?能为了不让你看出来而把戏演到了底。」
「这样?的人,城府颇深。然而,这一次他却留了这麽多破绽。」
「二皇子就放在你眼皮子底下?,阵眼这麽明显的弱点,几乎算得上?是送到你门上来了。」祁邕说,「你不觉得奇怪?」
陆青泽确实一直觉得很奇怪。
发?现二皇子就在这儿那会儿开始,他就一直觉得奇怪了。
这样?的安排实在太诡异。
「我当然觉得奇怪,而且这一路过来,他甚至没?有弄鬼出来吓唬我,好让楚樾跟我分开。」陆青泽说,「我知道你的意?思。」
「现在可是事关他能不能再把我献祭,让他那个长生阵法复活的关键节点。可现在却这麽冒险,还?把二皇子送到我跟前,的确很不像他。」
「那麽可以想到的可能性,就是……他根本就不怕。」
「把阵眼直接送给我也好,这一路上?畅通无阻半个鬼都看不到也好,他之?所以这麽做,就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怕。」
「他不怕我知道二皇子就是阵眼,也不怕楚樾一直跟我在一起。」陆青泽说,「他做好别?的准备了。」
楚樾听懵了:「他做什麽准备?」
陆青泽看了他一眼,对他露出一笑。
「既然你心里?都有数,我也不多说了。」祁邕说,「你打算怎麽办?」
「我啊……」
陆青泽深吸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看向楚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