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伸手去抢我的协议。
我一把护住,并且迅速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大名。
然后站起来,微笑看他们:“爸,妈,你们肯定忘了吧,高考完第二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他们曾在朋友圈里大肆宣扬沈嘉材成年,一句也没提到我。
反而是姑父和表哥坚持花钱请我去吃饭,还给我买了生日蛋糕。
“我成年了。你们不再是我的监护人。我的钱我可以自己做主!”
我将协议递给校长:“麻烦您尽快安排打钱,我很急。”
爸爸大怒,跳起来要甩我巴掌。
“老子生你养你,你现在翅膀硬了钱要给别人,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
他骤然发难,我猝不及防。
被他狠狠甩了一巴掌。
脸上迅速浮出一个大大的掌印。
我深吸一口气,含着泪笑了。
“五岁,因为大神说我碍着弟弟,你们就把我送去姑姑家。”
“七岁时我发高烧反复不退,是姑姑关了店,带我辗转数个医院去看病。”
“十岁那年,我摔断了腿,是表哥每天骑着车带我上下学,把我背到五楼教室。”
“姑父每个月工资才三千多,但中考前,他舍得给我买六百多一盒的补品。”
……
“从五岁到十五岁,十年,你们除了不情不愿地出点学费,你们还做过什么?”
“你们给我买过几次衣服,关心过我身体吗,问过我成绩吗?”
我掷地有声:“生而不养,你们才是畜生!”
爸爸还要打我。
李老师一把拦住:“我是学法的,她是你女儿,但她也是独立个体,你继续施暴涉嫌违法,要负责任的。”
妈妈有点害怕,使劲扯了扯他:“算了,算了。别跟这个白眼狼一般见识。”
我拿着银行卡,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
在住院楼下,撞见姑父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