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兆天马上迈步,自己公寓的门都不关,跟着程郁到了他那儿,进门,看见了程郁住的地方——和他那里的整体格局是一样的,还算宽敞,大面的落地窗,东西不多,显得有些空,餐桌上摆着他昨晚才让人送来的粉白调玫瑰。
“进来吧。”
程郁关了门,没让门一直敞着。
他换了鞋,又从门口的鞋柜里翻出一双没穿过的酒店一次性拖鞋,丢地上,给谈兆天。
谈兆天换鞋,程郁走进厅里,公文包随手丢沙发上,人拎着纸袋上了楼梯,边走边道:“我去放钱,你自便。”
谈兆天换好鞋走进,四处看看,确定了,程郁这儿是有些空,几乎没什么东西摆在外面,无论是厨房的岛台还是餐桌茶几,上面都没有摆放物品,空空的,也很干净。
程郁放好钱了,很快趿着拖鞋下楼,边下楼边卷着衬衫的袖口,说:“你打算在我这儿吃,还是去你那儿吃?”
“随意。”
谈兆天唇边含笑,说:“你对我住过来这件事,接受得倒是挺快。”
“不然呢?”
程郁回到了一楼,耸肩,反问:“我要拿扫帚把你赶出去?还是警告你,让你不要住我旁边?”
程郁往厨房走:“还是我这儿吃吧。我今晚想吃点沙拉,中午吃多了,没消化,我怕胖,不然又得跑步机上待一两个小时。”
程郁说着打开了冰箱。
谈兆天走过去,站在程郁身后,看见冰箱里满满的,说:“我以为你冰箱里也是空的。”
程郁没回头,从冰箱的保鲜抽屉里取出几袋蔬菜。
他知道谈兆天是什么意思,说:“我不喜欢乱买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喜欢东西摆得家里到处都是。能放起来我都会放起来,方便打扫。”
说着合上冰箱,转头,举了举手里拿的菜,说:“蔬菜鸡肉沙拉,会做吗?”
两人离得很近,是一个从前没有过的距离,程郁几乎只要再抬些头,就能触到谈兆天的呼吸。
程郁也才意识到两人离得太近了,顿了下,淡定道:“站这么近?”
谈兆天一只胳膊撑在一旁的岛台边,没站直、略微弓了些肩背,看着程郁,眸色黑亮,不紧不慢道:“以前不敢站这么近,怕你反感。”
程郁觉得这话不对,回视着男人:“现在不怕我反感了?”
谈兆天的唇边浮起浅笑,一直注视着程郁,缓缓说:“确实不太怕。”
程郁幽幽:“有点‘恃宠而骄’了吧?”
说完意识到用错了词。
谈兆天唇边的笑意绽开些:“‘宠’?”
也幽幽地说:“跟其他追求者比起来,你对我的话,确实算很‘纵容’了。”
程郁觉得两人的对话开始往暧昧的方向发展,及时打住,收回目光,拿着手里的几袋蔬菜走去水池,边拆着袋子边道:“冰草、黄瓜、番茄、圆白菜,有什么不吃的吗?”
“都可以。”
谈兆天从岛台边收回撑着的胳膊,抬起来,卷着袖口,说:“我来洗吧。”
程郁于是就从水池边退开了,巴不得有人替他洗菜。
谈兆天站在水池边,弓背、弯下些腰,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菜。
程郁则回到冰箱前,打开冷冻柜,取出速冻的鸡胸肉,拿出来,又去流理台下的抽屉取了只盘子,放鸡胸肉,走去微波炉前,解冻鸡胸肉。
等解冻的期间,程郁站在微波炉旁边,默默向谈兆天的背影看过去——男人很高,今天穿的黑衬衫,系了腰带,显出宽肩和窄腰,有着非常完美的倒三角和大长腿。
而他站在水池前弓背弯腰忙碌的背影让程郁有片刻的出神。
因为在程郁年轻的时候,在他还没有奉行单身主义的那会儿,他曾经想象过的、拥有伴侣爱人的场景,就是眼前这样非常生活化的画面,爱人为他洗个苹果,或者一起吃晚饭了,伴侣站在水池前洗碗。
程郁看着这一幕,心叹:这男人总能在一些细节上打动他。
程郁看得都没留神微波炉叮好了,意识到自己看太久了,赶紧回神,收回目光,看向微波炉,把解冻的鸡肉从微波炉里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