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还有点事没处理完。”池砚珩一边说着,对皮埃尔说,“把这位小姐安全送回去。”
“好好好,保证安全送到家,您放心。”
临走前,程鸢又对池砚珩说了句谢谢。
他轻描淡写,“本来就是应该做的,你还要跟我客气多少遍?”
程鸢今天是真的累了,在甲板上吹了很久的风,又有点头疼。她一上车就开始昏昏欲睡,车里不知道是香薰还是香水,散发出好闻的清冽香气,巧的是和她最喜欢的香薰味道一样。
原本头昏脑胀,待了一会儿之後症状居然减轻不少。
她随意靠在後背上,问了句前面的司机,“您用的是什麽味道的香薰呀,还挺好闻。”
司机茫然回过头来,“抱歉小姐,这个我不知道,车子是池总的,我只负责把您送到家。”
是池砚珩的车?
他之前从来不喜欢香水这些东西的。
程鸢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游轮上,大厅里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顶层的豪华包厢内,池砚珩坐在沙发上,单手搭在沙发一侧,指尖夹着香烟,烟雾缭绕。
房间里莫名有种压迫感。
“进。”
服务生将门打开,红毛低着头站在门口,“池总……您找我。”
尽管池砚珩没动,他却莫名觉得害怕。
“今晚的事,程小姐那边就算过去了。”
红毛如释重负,看来是把他叫来说教一顿,他赶紧道谢,“谢谢池总。”
池砚珩擡手打断,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说的是程小姐那边就算过去了,她不和你计较,是因为她大方善良,但我作为她老公,替她出口气也是应该的吧。”
红毛脑海中嗡地一声,天崩地裂。
谁?!
他碰的是谁老婆?
池砚珩似笑非笑睨着他,“所以今晚闲着没事,来找你交流一下。”
……
接下来几天,程鸢都过得十分平静,她不需要去上班,就躺在家里看看闲书。圣诞节越来越近,伦敦的街头节日氛围逐渐浓厚,橱窗内摆上各类圣诞帽和糖果饰品。
她特意抽出一天去了池砚珩住的酒店,把围巾还给他。
住处是找皮埃尔问的,最近这位老板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门打开,拿着围巾的程鸢站在外面,池砚珩还愣了一下。
“先进来吧。”
她没有立马找到沙发坐下,就站在玄关处。
池砚珩背对着她,“要喝点什麽吗,牛奶或者橙汁?”
程鸢说:“不用了,围巾还给你我就走了。”
池砚珩倒咖啡的手顿住,停在半空,他扯了扯嘴角,像是苦笑。
“两年多没见,就这麽无情?起码坐下来和我说几句话吧。”
程鸢没说话,只慢慢地把围巾放到沙发上。
最开始池砚珩执意不收,“你戴着就好了,不用特意过来还给我。”
程鸢坚持,“不用,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
“一条围巾而已,谁戴都是一样的。”
话刚说出口,他又後悔了,程鸢当初特意买给他的围巾,怎麽能是谁带都一样的呢?
池砚珩差点给自己一巴掌。
但程鸢没在意,她问道:“你什麽时候回国?”
“还不确定,就圣诞节那几天。”
原本,池砚珩以为她可能会说“我去送你”诸如此类的话,却没想到她只点点头。
“我最近几天都要休假,没什麽事的话,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围巾也被退了回来,他心里空落落的,像被人挖走内里,只留了个皮囊。
池砚珩低下头,咽下所有情绪,还是给她倒了杯橙汁,“英国的冬天太长了,多补充水果,能让人心情好点。”
“谢谢,”她说,“你还没有告诉爷爷奶奶实话吗?”
她不清楚池砚珩是怎样跟家里老人开口的,爷爷和奶奶时不时也会和她联系,给她打来视频电话,他们关心的语气和之前一模一样。
问她在国外吃得好不好,有没有穿暖?最近变天了,有没有给自己买厚衣服?
其他的一概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