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她老公。”
安排好後续一系列检查後,又把人挪到单间病房,正常人在这时候应该去赶电梯上楼,但他急得没时间思考,踩着楼梯噔噔噔上了楼。
池砚珩到的时候,程鸢还在睡着,她仰躺在白色病床上,十分安静,药物顺着长长的针管一滴一滴,滑进她的身体里。
他搬了张凳子坐在旁边,把她的被子往上提,塞好被角。
医生说只是普通的流感,但这位小姐身体抵抗力太差了,近期又劳累过度,所以症状会明显一些,等输完液之後就能退烧。
看着她因为伤病苍白的脸色,池砚珩内心自责不已。
肯定是在邮轮上的那天晚上吹了寒风。
他都要回国了,不再打扰她的新生活了,接到医生的电话时他想都没想就冲了过来。
身体底子本来就差,这几年她又把自己照顾成这样,让他怎麽放心?
池砚珩在床边想了很多,要不就再给她配个营养师和家庭医生。
——不行,毕竟都是外人,安全隐患不说,她肯定也不习惯。
还是得尊重她的意见。
说好了要尊重她的意见。
池砚珩悄悄盯了她一会,忽然就舒展开眉毛笑了下。
往常那麽大的工作压力,那麽多重担压着他都能游刃有馀,怎麽偏偏在她这里束手无策。
程鸢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了旁边愁眉苦脸的男人。
她定了定神,理清楚思绪。
嗓子又干又疼,声音十分微弱。
于是,程鸢伸出手,轻轻地扯了下他的袖子。
池砚珩立马回神。
“醒了?”
她艰难地点头。
“你别说话了,嗓子发炎,我去给你倒点水。”
她还没说什麽,他起身就出去,端了杯热气腾腾的水回来。
“喝点吧,水温正好。”
她手背上带着针,不方便端杯子,池砚珩就把杯子递到她嘴边,她喝了一小口。
温热的水滑过嗓子,一路滑进胃里,身体也舒服多了。
程鸢问:“你怎麽在这里?”
她明明记得她已经回国了。
“都生病了还到处乱跑,我要是不在这儿,你怎麽办?”
池砚珩嘴上说着责怪的话,心里却无比心疼。
如果他今天真的不在这里,那坐在外面椅子上孤零零输液的人就是她了。
“不好意思啊,耽误你的事了。”
他把杯子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别这麽说,你的事不算耽误。”
正巧这时候有护士敲门进来,“确认一下病人的信息。”
池砚珩站起身,听到护士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对,我是她老公。”
程鸢闻言,擡起头来,对上他坦坦荡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