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可是怎麽办呢,晚晚,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再有第三个人了,你只能喜欢我。”顾华的声音逐渐愉悦起来,“晚晚不喜欢我没关系,我有好多时间可以等,晚晚一定会喜欢上我的,因为晚晚是我的妻子啊,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呢?”
顾华又开始哼起那段小曲,说着诡异的话,在这里,顾华比谁都更像是陷入了疯魔,哼着哼着,他又发出轻轻的啜泣声,卑微地丶痛苦地丶无望地哀求着:“晚晚,求你,喜欢我吧,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只求你,能喜欢我,垂怜我一点,一点点就好,一点点就好……不要对我这麽冷漠,晚晚……”
然而这种痛苦的哀求只持续很短的时间,顾华复又哼起小曲,眷恋地靠在碎琼膝上。
在疯魔中,他只清醒很短的时间,因此,他也只痛苦很短的时间。
碎琼嘴唇微动:“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去。”
“回去?去哪里?”顾华起身,眼睛眯起危险的光,高大的身形不断向碎琼逼近,直到他的影子完全将碎琼笼罩,背光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幽深而明亮,“晚晚明明没有地方可以去了,这里是我们的家,只有这里可以待着。晚晚,和我一起待在家里好不好?我给你做糖果,上次做的提子味道的你不喜欢,这次就做桂花味道的吧,好不好?”
但违和的是,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温柔语调上扬的。
碎琼更加确认这个时候的顾华已经崩坏,她看着他,嘴上依旧:“我要离开这里,你只是我噩梦中才能出现的人,这里不是我所在的时间里,我要回去。”
顾华握住她的手,抓得紧紧的:“不行,晚晚,你是我的,哪里都不能去。”
“放开我!”
“你是我的!!我等了这麽久,绝不允许有人夺走你!晚晚,你丶是丶我丶的丶”顾华面目狰狞,最後几个字恶狠狠地从齿缝重挤出。
碎琼挣扎,但是顾华的力气相当大,特别是他压上来的时候,沉甸甸地像一座大山,碎琼只能无助地喊,她要回去,她要回去。
可是又能回哪里去呢?
碎琼有些迷茫,差点忘了,她原本就是一个没有归处的人,又能到哪里去呢?
忽然,就像是琉璃制作的窗裂开了一条缝隙,一道声音随着风穿透琉璃:“碎琼,醒过来。”
碎琼一愣,随即更加奋力地挣扎,脑海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醒过来,我带你回去。”
碎琼合上眼,极力挣扎,很多时候她都以为自己已经挣脱开来,甚至能感觉自己的手指动弹了,可是稍稍松了神,却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醒来过,那些奋力的挣扎也只是大脑欺骗她的一种幻觉。
“碎琼!”
好似有人朝她伸来一只手,将她拽出无尽的噩梦。
“碎琼。”
五感归位,视觉和听觉逐渐清晰,碎琼冷汗涔涔,溺水般的梦魇带来无穷的後劲,她无助而又本能地朝声源望去。
逢湛默默坐在她身边,脸色不太好,下身的衣摆却是刺眼的红,碎琼瞪大眼睛,看见逢湛的血已经将礁石周围的水染红了。
碎琼脱口而出:“你疯了?!”
灵柱里的水只受苏瑶生的控制,对于除她以外的人,都是致命的武器,是为了防止有人闯入,也是为了防止灵柱内的碎琼和白小生逃离。刚才苏瑶生加重了禁锢,令碎琼陷入玄境,和灵柱的绑定愈深,苏瑶生就能完全掌控灵柱内所有灵力的流动。
所以看到逢湛这副模样哪还有不明白的?这人分明为了不惊扰苏瑶生而卸去护体的灵力,徒步走来将她从玄境中唤醒。
这让碎琼有种面前的人比顾华还要疯癫的错觉。
逢湛却并未作出什麽反应,他擡手想动碎琼那因冷汗而粘在额上的碎发,说:“你方才一直喊着要回去,所以我过来了。”
碎琼望着他,一时竟不知应该作出什麽反应,嘴唇嗡动,突然道:“别碰,脏。”
而逢湛的手只是在半空中停顿了很短的时间,随即他如愿将碎琼的碎发撩到耳後,迎上碎琼古怪的目光,他只低低地说:“不脏。”
逢湛将无力的碎琼抱入怀中,像怀抱珍宝过河一般小心地朝灵柱的出口走去:“别怕,我带你回家,让这里的噩梦再也找不上你。”
“家?”碎琼眼前一片迷茫,“我本是一缕孤魂,无去处亦无归处,四海八荒,无落脚之处。”
逢湛踏入水中,激烈的疼痛令他额上浮上冷汗,臂膀却是抱得稳稳当当,听见碎琼迷茫的声音,他说道:“之前我救起你时在一座荒山落脚,那座荒山常年冰寒,你取名不归山,那便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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