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近来领悟了剑意?”
成·无法同时兼顾结印术和剑术·子川:“……”头耷拉下来。心里却奇怪以前逢湛从不管他们这些小辈的修行的,怎麽这次历练就突然热心起来了??
一脸淡漠的逢湛一锤定音:“既然得闲,便去城主府报道,当夜值守枕灵山。”
成子川垂头丧气地走了,背影特别像一只落寞的小狗狗。
走的时候隐隐听到身後传来碎琼的笑声,紧接着逢湛淡淡的声音传来:“他心性不定,需多磨砺。”
走远了,碎琼的声音变得模糊:“年轻人嘛,心思活络些不是很正常?你以前不曾如此麽?”
“不曾。”
再远些,什麽声音都听不见了,成子川有些懊恼,百里清远远朝他招手:“成了麽?”
成子川有点沮丧:“师叔让我去值守枕灵山。”
百里清变得比成子川还要沮丧:“……我原想着看在你家师叔的面子上,我也能跟你一起出去玩儿呢。”
成子川好奇:“你想去就去,没人拦你。”
百里清却是摇头,低低道:“娘亲不给。”
说来也奇怪,百里含玉继任家主斩断尘缘,对着百里清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但另一方面对他的衣食住行又下了许多限制。说是关心吧,也不见多说几句话多露几次面,说不关心吧,他的近况百里含玉又是第一个知晓的。
成子川不知如何安慰,好在百里清的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没沮丧多久就兴冲冲地拉着成子川聊起之前偷偷跑出去玩的经历,聊到兴起还拉着他彻夜不眠。
百里清的滔滔不绝成功将两个人的睡眠质量拉低,百岁节当天就剩他们两个人在学堂听课,百里清已经睡着了,成子川还在昏昏欲睡地坚持。老夫子在上座嘱咐他们今晚守夜的时候要当心浊气入体,浊气入体会出现幻觉之类的,成子川心道自己现在听课都已经听出幻觉来了。
不知道为什麽,自那天看见碎琼软哒哒懒洋洋的样子,他心里就总是有种异样的感觉,觉得碎琼之前在南丹的时候都是在端架子,现在才是她真正的模样,慵懒,又像沐浴在春光里的仙子,却叫人觉得本该如此。
摇了摇头,成子川决定还是不要再多想。
当夜,百里清就带着成子川前往祸蛇封印之地——枕灵山。
作为濮灵的灵力泉眼,越靠近枕灵山,感受到的灵力就越醇厚,成子川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要被厚重的灵力贯穿得手脚发麻,有些不受控制。
百里清见状扶住他:“没事吧,第一次来都这样,习惯就好了。”
成子川摇头,擡头看见诺大的枕灵山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光,那是弟子的镇守点。密密麻麻,数量之多,可见百里含玉对封印的看重。枕灵山镇守弟子每十年换一拨,期间镇守弟子不得轻易离岗,逢年过节,族中其他弟子就会报名来替镇守弟子一晚,好让他们久违地与家团聚。
百里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叫来的。
“娘亲说辞山君带来的弟子都想着守护封印,说我天天不思进取,不关心族中要事,于是把我赶过来守着了。呜呜呜,我本来就不能出去玩了,还要来这守一晚上,呜呜呜,明天还有大考,起不来怎麽办?”
成子川安慰道:“没关系,我也去不了。”
百里清吸了吸鼻子:“其实娘亲让弟子无时无刻盯着封印,也是怕当年悲剧重演,不过自从两百年前的意外,封印就没出过什麽差错,娘亲是不是过于忧虑了?”
成子川望向枕灵山,“祸蛇以七情六欲为食,饶是困于濮灵,却依旧能不断增强实力,哪怕是十方大能,都不能断言祸蛇现在的实力,百里族长谨慎些也是正常的。况且祸蛇不动则已,一动便是濮灵的伤筋动骨,天下的苍生之难,是万万疏忽不得的。”
百里清叹气:“这道理我也懂,只是那场意外让舅舅身负重伤,濮灵元气大损,娘亲也是害怕事情重演。”
“说来,听闻长青君自那场祸蛇之乱後就缠绵病榻,我来了濮灵半个月之久,每次提出想要拜访长青君,都被百里家主拦下了。”
“哦,你说这个啊。别说你了,就连我,也没见过我舅舅一面。”
成子川诧异:“你从来没见过长青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