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怎麽像是很委屈?
白疏亦努力稳定着情绪,问得小心翼翼:“我很想知道,岁岁你究竟心里有没有把我放在爱人的位置?”
黎岁心头一颤,张了张嘴,想要说什麽。
“黎岁。”
忽然出现的叫喊声,让黎岁和白疏亦都往身後看去。
白疏亦很烦被人打断,冷眼睥睨了对方一眼,下意识阻拦对方的靠近,冷声质问:“你谁呀,跟了我们一路,想干嘛?”
“我是她朋友。”
陌生女人此时脸上充满了欣喜,指了指白疏亦身後的黎岁,像是偶遇了老友似的的语气:“黎岁,当年你怎麽好端端转学啦?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白疏亦眉头微不见地皱了一下:“岁岁,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黎岁语调听着不带任何一丝感情:“我们走吧。”
说完这句话,黎岁走得比上一次更加干脆,衣袖更是带起风。
白疏亦看着黎岁往山上走,视线重新落到陌生女人脸上,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像是在哪里见过她,可隐约想不起来。
没等陌生女人再说什麽,白疏亦笑容里带着冷意,甩给对方一句:“别再跟着我们了。”
白疏亦心情郁闷至极,寸步不离的跟在黎岁的身边,也清楚黎岁现在不想和她说话,完全像是在当她是透明人。
“罪魁祸首”金千金,没事人似的跟在黎岁和白疏亦的身後不远处,看着她们互不搭理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失笑。
她只是想要试探下黎岁究竟对白疏亦有没有感情,才会做出那种让人误会的举动,试是试出来了,只是她实在不明白。
白疏亦怎麽就不开窍呀。
哄人怎麽都不会?
黎岁只清楚她现在一个劲地往上爬,不知疲倦似的。
她真的没想到今天不仅仅遇到了白姐姐的追求者金千金,还遇到了让她很讨厌的以前念书的同学陶婉。
陶婉是黎岁和妈妈以前一起生活时,房东家的女儿。
她们年龄差不多,又在一个学校念书,每次上学放学都结伴同行。
黎岁也是真心将陶婉好朋友一样的存在,只是後来黎岁公然在网上举报继父家暴後,因为影响力很大,被学校停课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黎岁忙着要处理妈妈的事情,还不忘将落下的课业补上,可她也很感激能够帮助她的所有人。
陶婉也多次来开导她,可後来她怎麽都没有想到……
自己竟然能够亲耳听到陶婉和其馀朋友坐一起,话里话外都在嘲笑她妈妈性子太软,被家暴不懂反抗就是活该。
不知情的人攻击她妈妈也就算了,连朝夕相处知道她们家情况的陶婉,竟然也和别人一起话语攻击她们。
没多久之後,黎岁继父的案子就判了,她也转学去了外婆家。
黎岁在离开之前就断了和陶婉的一切联系。
时隔这麽多年,没想到陶婉居然也还记得自己。
以前没能忘记的某些记忆,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迅速让她眼眸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小时候她听到的批判声太多了。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够变得释然,可长大後总是变得小心翼翼,就好像她无论怎麽逃,注定都没办法逃出当年的那个包围圈。
她真的很後悔来看什麽日出,忽然觉得山上待着每一秒仿佛都是煎熬。
她想回家了。
想一个人躲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岁岁,你要喝水吗?”
白疏亦试探着问黎岁,又留意到她上台阶的动作很缓慢,蹲在她旁边:“是不是脚酸了,要不要我背着你?”
黎岁索性往地上瘫坐下去,微喘着气,一个劲地擦汗。
可能黎岁爬了这麽久,烦躁的那颗心逐渐能够冷静下来思考着,盯着身侧关心她的白疏亦,什麽话都没有说。
周围风声刮了起来。
不远处伴随着风声,还能听到有零零碎碎的交谈声传来。
越往上爬,越觉得温差很大。
黎岁都忘记自己来时的兴奋劲了,才爬到半山腰都费了很长的时间,这还有一半的路程没爬呢。
也不知道自己说要回家,白姐姐会不会觉得她脾气很大?
“走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