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李修比以往更主动丶更需要肢体接触,他用小心翼翼的摸摸抱抱亲亲,一遍遍试探崔飞雪会不会推开他。
精神洁癖那麽重的一个人,怎麽肯轻易放过自己呢?
因为疼痛,李修的身体紧绷了一下,很快放松下来。
他的下巴搁在崔飞雪肩膀上,两人脸颊贴着脸颊,耳朵磨着耳朵。他的手不老实地钻进崔飞雪的衬衣,在他後背抓抓挠挠,像只小猫。
崔飞雪:“我不会放手的。”
李修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复杂的情绪再也无法压抑。
崔飞雪继续道:“这个人,这个怀抱,是你的,以後都是你的。你可以一直在我怀里丶在我身上赖着。”
李修闷闷地嗯了一声,泪水打湿了崔飞雪肩头的布料。他轻轻捋着李修的後背,任由他哭,“被狗咬了一口,打死疯狗就是了,咱们可不能怪自己啊。”
“我知道,”李修吸了一下鼻涕,“要是我自己一个人,其实不觉得有什麽,面对你就不行了。”
崔飞雪:“觉得尴尬?”
李修:“有点。”
崔飞雪:“我有个主意。”
李修:“什麽主意?”
崔飞雪:“一起做点更尴尬的事情,你就顾不上第二尴尬的事了。”
李修脸又红了:“说什麽呢你。”
“比如你的大鼻涕泡抹到我衣服上,”崔飞雪坏笑一声,故意凑到李修耳边,让说话的气息吹到他耳朵上,“你以为是什麽?嗯?”
李修身体後倾,拉开一点距离,直视崔飞雪的眼睛,“我以为,你想跟我做。”
崔飞雪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又凌乱。
他眼里只剩两片会说出勾人的话语的唇。
他吻了上去。
这次,李修的换气不太顺畅,吻了没多久就推着崔飞雪的胸膛跟他分开,一边大口换气,一边伸手指着电脑桌上的餐巾纸。
崔飞雪就着抱他的姿势起身,一手托着李修的屁股,一手去桌上抽了两张餐巾纸递给他擦鼻涕。
擦完鼻涕,李修又神气活现起来,两条悬在崔飞雪身侧的小腿晃晃悠悠:“我身上有伤,不适宜剧烈运动,今天就先饶过你。”
崔飞雪:“谢谢你。”
李修:“不客气。”
又抱了一会儿,怕崔飞雪累,李修主动要求躺下。药还没涂完,崔飞雪继续帮他涂。
涂着涂着,李修叹了一口气,突然问道:“你说,我就一点做1的机会都没有吗?”
崔飞雪卡壳了。他觉得这是一道送命题。
高考作文都没这题难。
好在,李修也并不指望获得答案。他又自言自语道:“我可能需要做一下心理准备,真的。”
崔飞雪亲他的眉眼丶脸颊丶唇角,“这麽可爱,怎麽办呦。”
李修:“别打岔,我认真跟你说的,说出这种话不容易的。”
涂完药,崔飞雪在他身边躺下,手臂小心翼翼地找到李修身上没有鞭痕的位置搭上去,将人圈在怀里,“知道,我会等你的。别让我等太久,好不好?”
李修:“好。”
这天折腾得实在太累,两人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李修从噩梦中惊醒。
感觉到李修浑身一颤,崔飞雪迷迷糊糊地醒来,将人往怀里捞了捞,安抚道:“哦——哦——不怕不怕——”
然後,他也猛然惊醒,收手。
“我我我……有没有碰到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