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情这麽说,K先生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甚至原本白皙的皮肤微微涨红,他在车后座上磨蹭了好一会儿,然後才用另一只手勉强地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虽然听上去还是在说笑,但语气中几乎已是不容置疑,状态看上去不太好。
「亲爱的,你能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吗?一股混合着劣质沐浴露丶血腥气和汗味等等的味道,要是那些FBI要是找条警犬来追我们,那我们可就麻烦了。」
说实话,这个理由实在是很勉强,但沈情一时也找不到理由反驳,他们可是专业的,确实不排除K先生说得这种可能性。
「那我们先去加油吧。」
听到沈情打开车门,男人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他闭上双眼,身体紧绷地靠在门框上。
她有些疑惑,眼睛透过後视镜看向做在後面的K先生,刚刚车里实在是太暗了,但随着车辆的启动,树木的阴影无法遮盖视线,她看到的情况清晰了一些。
後视镜里的K先生一条腿盘起,一条腿竖着,除了身体紧绷以外,看上去似乎没有什麽异常。
她只觉得他应该是伤口难受,便没有想那麽多,加快了速度。
沈情昨天晚上也不知怎麽的突然学会了开车,但在小路上行驶还是很困难,好在这块地方路很宽阔,这才没有闯下大货。
在这个城镇里逛了好久,沈情才终於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加油站,但是车里只有十几美元的零钱,她有些不舍得,只加了一半的油。
重新出发,这一次的路便没那麽难找了,五星级豪华酒店一般都是高楼,再加上时间才刚刚清晨,路上的车辆特别少,她跨过两个街区,没几分钟便抵达了目的地。
只不过她心中还是有些迟疑,又看向了坐在後面的K先生。
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很糟糕了,明明昨天晚上他睡觉前还没有那麽糟糕,此刻却双眸紧闭,胸口不断地起伏,连脖子上的皮肤都变成粉红色的了。
「K先生……你没事吧?」
沈情实在是有些担心,他早上清醒的时候还巧言令色,一点儿都不像是还发着烧,怎麽过了几个小时情况突然恶化了?
他艰难地摇了摇头,嗓音嘶哑低沉,然後打开车门道,「如果你还想跟着我,我答应送你去大使馆就一定会做到。但如果你觉得来这里不合适的话,这辆车归你,你也可以先开走。」
沈情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能就这麽心安理得地离开这里。
再加上她实在是不放心这样的K先生,她觉得他肯定是生病了,所以昨天晚上才会故意这麽说,好赶自己赶紧离开。
「我跟你一起。」
说完,沈情也下了车,泊车的门童此时跟上来,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後才将钥匙叫过去。
回过头再看向K先生的时候,他已经走进了酒店。
K先生走得并不快,因而沈情很快就跟上去了,她正担心他们该如何负担起在这种豪华酒店住宿的费用时,就见他身上的气质突然变了,将沈情一把揽在怀里,吊儿郎当地撑在前台的桌子上,可她分明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值班的前台经历了一天的晚班已经很累,看上去睡眼惺忪的,见有客人到来,立刻强打精神招呼。
「一间总统套房。」
沈情暗自心惊,有些心虚地瞥了他一眼。
显然,前台的工作人员也是一惊,彻底清醒了过来,「总统套房?可是现在并不是入住时间……」
只见K先生从口袋里掏了一会儿,掏出了一个刻着Hermes的钱夹,从里面拿出一叠完全没有用过的支票,「自己填个数字吧。」
男人立刻愉快地笑了,「不用了,尊敬的先生,这都是小事,我帮您办理提前入住就好。」
说完,便立刻起身给沈情和艾蒂安带路。
这给沈情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到走进房间,都没搞明白他究竟是怎麽一分钱不花就把事情搞定的。
……哦,也不是一分钱不花。
K先生给了沈情一个眼神,然後凑到她的耳边叫她给小费,沈情只好心痛地将加油剩下的十美元全部给了过去。
彻底身无分文。
大门关上,K先生却立刻快步走近了这间豪华房间的深处,沈情皱眉,试图跟上去,结果就见他直接走进了浴室,并「砰——」得一声重重得关上了门。
她有些着急了,刚刚和前台讨价还价的时候也没看出他有哪里不正常呀?
「咚咚咚——」
「K先生,你没事吧?你自己行吗?要不还是让我进来看一看……」
浴室里,K先生没说话,片刻过後,反而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真的洗澡了?
偏偏他们现在处在这麽紧张危险的时候,连逃命都来不及,还是说他是因为生病太难受而发了昏?
「咚咚咚!」
「K先生,你的伤口不能沾水!」
沈情实在是着急了,一边敲门一边朝里面大喊。
「沈……沈情——」
终於,门里传来了K先生嘶哑轻缓的嗓音,那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她紧张地将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清楚里面的情况,可是听没一会儿,她触电般地缩了回去,因为里面明显夹杂着她有些听不明白喘息和痛苦。
「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就这麽一会儿?」
「可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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