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十八岁,在付家没有一点自由,会喜欢上霍宗池,云颂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可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云颂也开始动摇了呢。
霍宗池以前从来没有这麽直白面对过他的感情。
他知道云颂喜欢他,但给的唯一回应是拒绝。
再将记忆放大,霍宗池曾经的表现明显透出,被云颂喜欢是他人生最大错误。
现在这麽说,是因为云颂这幅样子看起来依旧不值钱,所以拿出他不堪过往里的“喜欢”来嘲笑,也算作复仇计划的一部分吗。
“谢谢你的浴袍,”思量再三,云颂决定当做没听到,像霍宗池以前做的那样。
这个问题霍宗池早就给出过答案,那不会是喜欢,他自己说的。
“不过,我没有合适的衣服穿。”
“你可以不穿,”霍宗池说。
云颂裹紧浴袍,又问:“我睡在什麽地方呢”?
没有得到理想的回应,霍宗池的心情变得十分糟糕,“这里没有意大利运回的高级软卧,委屈你将就一晚。”
云颂终于忍不住地皱起了眉,问:“可以不要说这样的话吗?”
霍宗池突然站起身问:“你在生气?”
云颂擡头看他,说:“你看见也知道了我现在的情况,我和付家已经没有关系,从前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像过眼云烟一样全都消失了,如你所说我早就没有挑剔那些的资格……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现在就可以走。”
“过眼云烟?”
霍宗池像听见什麽不可置信的话,“好一个过眼云烟,看来这几年,付少爷过得真是不错呀。”
他怒极反笑,道:“我怎麽会不愿意见到你?坐牢的几年,我经常想起你。”
坐牢。
这个词一从霍宗池嘴里出来,云颂就像被定住,在霍宗池的视线下无法动弹。
“其实这麽多年了,想什麽都快想通了,只有一件事,我想不通。”
“当年,明明只要你点头不再纠缠我,付习州就不会让人在霍舒玉的车上做手脚,她们是不会出车祸的。”
“我进监狱的那一年,霍舒玉想帮我疏通关系,她跑了很多个地方,见人,求人,可是呢,没有用,她的孩子也流産了。”
“声声应该有个妹妹,或者弟弟,对了,你还应该庆幸声声的右腿手术很成功,让她没有落下终身残疾。”
霍宗池捏紧手里的杯子,他质问云颂:“这些事情,也他妈是你生命中的过眼云烟?”
像往云颂胸口插进一把匕首,霍宗池说的每一句话,都化作转动匕首的手。
难道他真的能给霍宗池看一眼自己的心吗?
只好说。
“我欠你们的,我还。”
“你拿什麽还?”
云颂擡起头,眼里满是倔强。
出于他那独有的,不管八年前还是现在,依然天真的想法。
他说你需要什麽,就拿走吧。
霍宗池盯了他一眼,问:“拿什麽?拿你里面一丝不挂的身体吗?”
云颂从来没有想过,他可以用他的身体做与霍宗池交易的筹码,听见这句话,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没多久,云颂又听见他用不像自己发出来的声音说,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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