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云颂一脸震惊,“你怎麽会……那我要穿什麽呢?”
霍宗池冷声道:“我不知道原来我还要考虑这个。”
“可是我还要回去,”云颂低下头,有些沮丧,那件衣服是他面料最舒服的一件短袖了,是他卖保险挣了六万块一个月的时候奖励给自己的,当时花了三百五,现在让云颂再去买,三十五他都不一定舍得了。
“你扔到哪里去了,可以告诉我吗?”
霍宗池鼻息里哼出一声笑,道:“没有义务告诉你,怎麽,你还想去捡?”
云颂开始发觉他以为霍宗池看起来没有那麽生气完全是个错觉,如果他打定主意不想告诉他衣服在哪里,或是真的已经把他的衣服当做垃圾处理,那云颂没有和他再讨论下去的必要了。
“好吧。”他小声说了句,低到几乎叫人听不见,“扔了就扔了……没事的,没事。”
听起来既不像愉悦接受,也没有对霍宗池的行为做出任何谴责,只是像被丢了要饭工具的乞丐一样,带了些许委屈。
“扔你一件破烂衣服,你很不满?”霍宗池认为他不配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这种无助情绪,“你有什麽资格不满,在我家里的垃圾,我想怎麽处理怎麽处理。”
“没有,我说没关系,你处理得好。”
只是这幅样子他是不可能去坐公交车了,得忍痛一把打车回家。
早知道这样他昨晚就该回去了,不用损失一套衣服,云颂撇撇嘴,没让霍宗池看见他的沮丧。
霍宗池问:“还有事没事?”
云颂顺从道:“没有了。”
霍宗池“啪”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那声音很响,云颂即使离得很远,也觉得自己似乎被门带起的风扇了一巴掌。
他不敢再敲门向霍宗池告别,只能掏出手机在上面打字:“你好,我不能再打扰你了,我现在要回去了,如果有事的话,你可以再通知我过来。”
手指停在发送键上,还没点,面前的门又一下被拉来,什麽东西突然飞出来砸在他脸上。
“什——”
门再一次关上。
“麽东西啊……”
他扯下来掀开一看,正是一套衣服。
云颂回到房间把衣服套在身上,衬衣的尺寸大了许多,挽起袖子还能接受,但裤子就不好勉强,实在是又长又大,他穿不稳。
出了房门到走廊上时,云颂几乎挪着脚在走路,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得寸进尺,可又转念想到,如果霍宗池愿意给他一套衣服穿,那为什麽不送佛送到西,再给他一条皮带呢。
于是云颂鼓起勇气,指节扣响霍宗池的房门。
拉开门的霍宗池脸色难以形容,他瞪着云颂:“你最好有事。”
“有事,有事。”
云颂结结巴巴的,作出很讨好的样子:“麻烦,可以再借我一条皮带吗?”
“没有。”
“可我昨天看见你有系。”
霍宗池倚在门框上,“那是我的,不外借。”
“如果你不借我皮带,那你给我裤子也没有意义了,”云颂无奈,“如果我从你家出去不穿裤子,被人看见,影响不好,拜托你……”
霍宗池顺着他的话视线下移,看他正用一种滑稽的手势提紧那条裤子。
“我不知道什麽叫意义,”霍宗池抱着手从容道:“像我这种俗人从来不做那麽有文化的表达,你不是会的很多吗?自己想想办法。”
又说,“真是可惜,付家的优良家风给你带来这麽重的心理负担。”
云颂哑口无言,又吃一记闭门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最终提着裤子像企鹅一样,揣好自己刚才消息都没发过去就已经没电关机的手机回家了。
打车花了32,云颂痛了很久,决定早饭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