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口袋里一阵震动,手机上的裂痕明显,他只是看了一眼这道裂痕,就想到云颂的窝囊眼神,霍宗池把手机扔到一边,到一旁书桌上去开电脑。
助理陈立发来的邮件他随机点开几封,看了半个多小时,越来越不知道上头写的什麽,于是又从头行开始看起。
陈立打来电话询问他更改合作的具体操作方向,说到昨晚自己临时收到老板要更改方案提议时的惊慌和无措,拨去电话想要证明真僞却被挂断的委屈,霍宗池想说没看见,低头一看未接来电时间,又想起来陈立那通电话打来的时候他的拳头可能正在程则的脸上。
理所当然没有看见。
“给你涨工资。”
霍宗池的手在桌面上一动,一阵突然的疼痛传至大脑,霍宗池转动手腕,在受伤那处青块上停留许久。
对陈立说:“他的嘴巴那样不干净,行为也不检点,我不会和推出这样的人的公司合作。”
陈立在电话那头回答如果以这个标准来筛选,合作人将会被直接筛掉一半不止,他很难办。
霍宗池说,那给你涨工资。
陈立便说好。
距离霍宗池看见那张掉到地上的卫生纸便条已经过去一个上午,在等霍舒玉把林景声送来的同时,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云颂一定在规定的时间赶到。
合格的雇佣工人不应该迟到,如果霍宗池打给云颂的第一通电话就能被接起,他相信他可以对背负还债使命的的云颂更心平气和。
但是电话拨去七次,全是暂时无法接通。
霍宗池才开始怀疑他可能对云颂太过友善,让他没有一点关于他的时间已经被买走的紧迫性。
尤其在穿上洗衣液过多过香的衣服後,霍宗池这种不畅快感简直蹿到顶点,将衣服换下丢进衣橱,那味道还是怪异地挥散不去。
回完一封邮件,霍宗池到厨房倒水喝,流理台上摆放的咖啡机被选中来分散他焦躁情绪,十八岁在机械厂做散工时,他学会一些基本的零件拼接,後来两年,他在狱中也做同样的事。
他从来没用过这种高档玩意,煮咖啡,这不是他会做的事,霍宗池鼓弄一阵,又将愤恨对准购买这台机器的人,他不喝咖啡,到底是谁买来的。
豆子全都被浪费,霍宗池把他的新厨房搞得一片狼藉。
以致霍舒玉带着林景声一进门就捂鼻子,问什麽味道,又香又糊的。
“好好的新家你干什麽呢?搞实验啊。”
“不会用。”霍宗池坐在沙发上泡起了茶,给霍舒玉倒了一杯。
“这一堆是什麽东西?”
“咖啡机。”
“你什麽时候爱喝咖啡了?”
“不爱喝,”霍宗池说,“所以拆了。”
“不爱喝买什麽咖啡机,又鼓捣不明白,搞成这样,收拾起来多麻烦。”
“有人收,”霍宗池看着林景声,问:“吃饭没有?”
“就是吃过了才这个点来的,对了,上次说她那个钢琴课的事,你找新老师没?”
霍宗池不搭腔,霍舒玉有些恼火地说:“我就知道你讲不听,没找?还是云颂?要麽就别上课了,我是不高兴他来的。”
“钱都交了。”
“去退。”
“那算了,那点钱,不要了。”
霍宗池喝了口茶,张开手臂要抱林景声,霍舒玉想了会儿,又问:“不过付云颂怎麽成这样了,付家真的不行了?”
霍宗池说:“付习州都被搞到非洲去了,付景明刚败掉他老子三个亿,他是还算聪明的,早早跟付家断绝了关系,不然现在可不止卖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