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你们要杀墨云驰?
川墨的身体缓缓从床榻边滑落,他蹲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将脸埋进膝盖里,紧紧地抱住头。泪水无声地涌出,他哭泣着,可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
他想要捡起那根发簪,那是严孝恓送给他唯一的礼物。然而,刚迈出两步,他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只手握成拳,用力地砸向地面,伴随着嘶吼:“啊!——”“啊!——”嘶吼之後,川墨再次将自己倦缩起来。
他也是人啊!他也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啊!十年了……已经整整过去十年了!
他曾以为严孝恓对他的恨意已经消退了一些,以为严孝恓会对他有一丝喜欢,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温柔……为什麽严孝恓要对他如此冷酷……为什麽不把他当作一个人来对待……他也是人啊!他也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啊!
川墨闭上了双眼,紧紧抱住自己,心想要不死掉吧,死了就什麽事都没有了,随便严孝恓处置,他都不会再疼了,不会再伤心了。
自己死了就可以要严孝恓消气了……
随後川墨呼出了一口气,擡起一只手,手掌慢慢凝出了蓝光,紧接着朝自己的心脏击去:“原神……粉碎……”
就在这时,一阵风掠过,一只有力的大手急忙抓住了川墨的手腕,随後反手将他狠狠地甩回床榻上。
“你想干什麽?!啊?你脑子坏了吗!!”血红丝爬上严孝恓的眼球,足以见他的愤怒,“你以为死了就可以摆脱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川墨慢慢从床榻上撑起了身,眼泪刷的一就下来了,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床上落在了地上,再滚到严孝恓的旁边。
“严孝恓,我连死的自由都没有了吗……”这是第一次,川墨在情事之外流泪。
严孝恓顿时黑了脸,凭什麽他要哭,他有什麽理由哭!他走过去,一把推倒了川墨,像平时一样开始粗暴地脱去川墨的衣服。
“住手!今天不能……”川墨话还没有说完,耳垂就被严孝恓含进了嘴里。
“不能什麽?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说着就朝川墨的脖颈处咬去。
川墨被咬的疼,呜咽了几声,皱了皱眉,双手推着严孝恓的胸膛,可手没有一点力气,疼的闭上了双眼:“疼……”
“疼?别叫那麽早!今晚我会让你更疼!那个时候你再慢慢叫。”说着就一手扯开了川墨的衣服。
“不要!——”川墨连忙用手遮住了胸口的伤。
可严孝恓还是看见了,他一把握住了川墨的手腕举过了头顶,冷笑起来:“我就说嘛,你今晚为何那麽不愿,原来……”严孝恓的手掌用力按了一下伤口,“原来你的护心鳞早就挖给别人了呀。”
“不是的……”川墨疯狂地摇头,他的声音沙哑,心绪凌乱,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出下一句话。
“真可笑,一边说喜欢我,一边还去勾引别人!”严孝恓发力把川墨拎了起来,不由分说的撕开了川墨全部的衣袍,狠狠的捅了进去。
川墨的眼尾泛起红晕,他无力地发出一声哀鸣:“啊……”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严孝恓的声音冷如冰霜:“好好看看你主人是谁!别在外面沾花惹草!”
随着夜的深沉,川墨终于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在意识模糊的前一刻,他听到了严孝恓冰冷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刺入他的心脏:“你永远只能做你哥哥的替身。”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川墨彻底醒悟。他意识到,自己在这残酷的现实中,不过是一个可悲的笑话……
将军府内,夜色深沉,窗外悬挂着一轮明月,在这寒冷的冬夜,月光显得格外清冷。楚棠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他想到了今天早晨帝後说的话,如果想取出血灵珠,除非墨云的死或者裴迟自己愿意取出来。
但血灵珠取出後,没了血灵珠的压抑,墨云驰不就入魔了吗……
楚棠烦躁的坐起身,随意地拿了件狐裘,走出房间。
将军府很大,他一直都懒得逛完,今晚倒也正好,失眠的他决定随意逛逛,或许能找到一丝宁静。
突然楚棠僵住了脚步,他看见幽暗中,墨云驰独自坐在石阶上,不去管这凉如水的夜,墨云驰脸上那股冷漠更甚上一世,好似任何人都靠近不了。
楚棠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急于打扰。
“是凤凰吗?”墨云驰擡眸发现了亭外的楚棠,他没有任何表情,不愠也不笑,“这麽晚了还不睡,过来坐坐吧。”
楚棠闻言,缓步走了过去。
“凤凰,有没有发现今晚的夜特别容易让人孤独?”墨云驰为楚棠倒了一杯酒,轻声问道。
看着递来的酒,楚棠没有拒绝,接过酒杯,犹豫了片刻後,提出了一个请求:“墨云驰,你能否把‘孤独’两个字写出来一下吗?”
墨云驰转头看向身旁的人,不明白他为什麽要提出这个要求,许久後,他才用树枝在雪地上写出了“孤独”两个字。
楚棠笑了笑,指着雪地上的字说:“墨云驰,你看,‘孤独’两个字拆开後,有小孩,有瓜果,有小犬,还有蚊虫,这些足以撑起这寂寞的黑夜。”
闻言,墨云驰笑了笑又闷了一口酒水,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一时没了话,好似失魂了一般。
亭外又开始飘起了雪花,雾气蒙蒙地遮住了天上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