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逃不过严孝恓的惩罚
自,刎,于,战,场,之,上,在那片血雨腥风的战场上,每个字仿佛化作利剑,无情地刺入他的心脏。他的痛苦难以言表,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却在这绝望中露出了一抹凄惨的笑容。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出征前夜的宴席上,他醉意朦胧,墨萧将他送回寝宫。那时,他对着墨萧说出了那句令人心碎的话:“你……明天出征,就别回来了……因为我要你死……”墨萧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声“臣遵旨”,便转身离去,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帝後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当时陛下只觉得哥哥的话不过是酒後的玩笑话,他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哥哥在战场上的绝望。”
“本宫当时听到消息後疯了似的奔入了战场,入眼的整个旷野都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血雨下了几天几夜,我看见陛下在那血雨中抱着我哥的尸体走了很久很久,脸上滑过的血水就像是血泪……”帝後说完眉头紧皱,她擡头望向窗外的飘落的雪花,表情十分痛苦。
楚棠沉默了片刻,再次问:“那为何,墨云驰的眼瞳不是血红色?”
帝後缓缓转回视线,深吸了一口气:“因为迟儿体内的血灵珠压抑住了魔瞳和魔骨的觉醒,现在驰儿的体内只剩下神骨。”
血灵珠?!
楚棠似乎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说血灵珠在墨云驰体内?”
帝後点了点头:“嗯……血灵珠是驰儿出生时,陛下亲自给驰儿喂下的。”
楚棠心中一震,怪不得……怪不得上一世他到死都没找到血灵珠,原来血灵珠一直在墨云驰体内,只是他一直没发现而已,如果想取出血灵珠的话……
楚棠:“那血灵珠该如何取出来?”
“除非驰儿身死或者他自己愿意取出来。”
闻言楚棠低着头,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袭来。
不能强行取出来……
神宫,忆云殿。
严孝恓的手指轻轻触摸着严孝羽的额头,那额头上的温度异常,汗水浸湿了发丝,紧贴在鬓边。严孝羽的眉头紧锁,呼吸急促而沉重。
“为何高烧仍旧不退?”严孝恓的声音中透露出焦急。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转向一旁的川墨,语气中带着责问,“我不是让你好生看护他吗?”我不是叫你保护好他吗?”
怒吼声在屋内回荡,如同雷霆在密闭空间内轰鸣,震得每个人的心都为之一颤。床前跪拜的太医们感受到这股威压,纷纷低头,沉默不语。
或许是吼声太大,一向冷静的川墨也被吓到了,他低下了头,睫毛颤抖的说道:“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他。”
“对不起?”严孝恓的声音愈发冰冷,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了川墨的喉咙。
强大的手劲让川墨无法呼吸,他伸出双手抓住了严孝恓的手臂,却使不上丝毫力气。
“川墨!你害死了你的哥哥,难道还想害死我的弟弟吗!”严孝恓的声音如同雷霆,手劲愈发加重。
这句话如同一根尖锐的针,深深刺痛了川墨的心,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楚和痛苦。他的眼角不自觉地溢出了一滴泪水,晶莹剔透,泪水掉到地上化成了珍珠。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为何不能再强大一些。若是足够强大,他就能保护好严孝恓想保护的人——无论是他的哥哥川林,还是严孝羽……
窒息感扑面而来,川墨脸部胀的通红,可严孝恓手上却没有一丝要停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
他再也使不上力气了,抓住严孝恓手臂的手慢慢滑了下去。
“啧……”严孝恓在川墨还没丧失意识前松了手。
“川墨,你为什麽那麽令人讨厌啊……”
严孝恓的话仿佛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川墨的心。一时间,川墨说不出话了。
突然,胸口的伤传来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地将身体蜷缩起来,试图减轻那股钻心的痛楚。
严孝恓好像没有察觉到川墨的异样,他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严孝羽,脸上参杂着难受的表情,心里有些发急。
“他多久能醒?”严孝恓问道。
太医们面面相觑,终于颤颤巍巍地擡起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二殿下只要高烧退去,便可苏醒。”
“……”
话音刚落,一个微弱的声音打破了忆云殿沉默:“皇兄……”
这声音虽然细小,但严孝恓还是听到了。
严孝恓猛的回过了头,看见了严孝羽疲惫的睁开了双眼。
严孝羽只感觉头痛只增不减,身体好沉好重,他挣扎着坐起了身,低头却看见自己手腕上的……紫痕?!他扶上额头,脑里却如同白纸一样白……
“你醒了。”严孝恓的声音柔和而平静,却掩盖不住内心的焦虑。
床上的人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他刚想开口,却被严孝恓的话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