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想要与他斗,可是我却担心的不得了。我不想让你冒一点点风险。”
秦钰环住银霜的腰,二人依偎在一起。他的唇轻轻啄在她的发丝上。
“放心吧。西北是我的地盘,我不会有事的!”
银霜仰起头。
“我是觉得你们武将太奇怪!他想在除掉你的同时收了军权军心。你想光明正大的除掉他,然後收复边关。可是,你们为什麽都要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你,你这是何意?”
“我是说,你们一个为君者,一个为将者。竟然都不懂得御人之术!一个心眼比针尖还小,一个是头孤狼。你们都不适合领兵。更不适合掌管天下!”
秦钰默然。银霜走向窗口望着外面的天。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是二桑以前对我说的话。原锦衣卫首领擎影,我的暗卫秦三秦四,还有你手下那几个忠臣良将都在西北熬了一年了。你若是真的信任他们的能耐,就该在京中拖延,不让皇帝插手此事。他日,他们在一场场战争中学到本事,反败为胜的时候,你再为他们请封。这样一来,他们掌兵,你掌管他们。你的地位无人能撼动,天下也诞生出了能独当一面的将帅之才!你可懂?”
秦钰豁然开朗。
“多谢娘子提点!”
银霜得意一笑。
“将军不必客气!好好服侍着就行!”
秦钰拒立刻伸手为她捏肩,银霜笑的开怀。
军粮军备军饷已经发出。秀女也入宫三个月。皇帝却感觉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
召来太医问诊之後。太医只说是肾气虚弱之故,熬了不少药膳给他服用。
眼看着离出征的日子只剩一个多月,皇帝心烦意乱,整日疑神疑鬼,杖杀宫女太监七八人。
直到半个月後,皇帝已经完全没了临幸妃嫔的能力。即便太医倾尽医术,甚至用了伤身的药物,行了针灸之术,都无法令枯木逢春,令雨露结成坚冰。
一气之下,三位精通房中医术的太医没了性命。
可是,不知是哪儿走漏了风声。此事竟然传到了官员耳中。没过几日,就传到了民间。
比起君心民心这些虚无的东西,皇帝更在意自己的身子。无心御驾亲征。
可巧,宫中的贵妃身子不适,被医女查出了身孕。已经有两个月。
朝臣们又悲又喜。喜的是,皇上有了个後嗣。悲的是,皇上只有这一个後嗣。
群臣拼命反对御驾亲征,皇帝借坡下驴收回了旨意。派谁去西北更合适?
一定不能是秦钰!
皇帝看向衆臣,想退而求其次,令其他驻地的将领往西北走一遭。
可是,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儿,谁愿意去做?做成了,权力太盛君臣忌惮。做不成,平添罪名。无论成不成,都要得罪当朝国公爷!
皇帝面如死灰,浑身无力。
秦钰道:“胜败是常事。边关之事比朝堂还要乌烟瘴气!我疆土庞大,人丁兴旺。军饷军粮一到,边塞小国撑不了多久的。”
无人敢跟国公爷犟嘴。皇帝丞相等人暗中派去的军士不少,皆被秦钰埋伏的人除去。
皇帝无心关心战事,甚至隔三差五休朝,令人遍寻民间大夫入宫治病。一直拖到来年五月份,西北战事告捷。皇帝的病没有治好,整个人骨瘦如柴满面阴郁,声音都变得有些尖细。
直到他下腹疼痛难忍的时候,太医战战兢兢提议,要切了那青黑发皱的两颗子孙袋。
皇帝抽出帐前挂着的宝剑,当场砍了三位太医的脖颈。鲜血喷洒而出,将他明黄的寝衣染的鲜红。
刘垣光着脚踩过血泊,提剑走向皇後的昭华宫。
十五正在殿外耳房的药炉上熬燕窝粥,听见宫门噼里啪啦的声响,忙推开窗一瞧。远远看见皇帝披散着头发光着脚,满身鲜红,提着剑一步一步走来。
吓得她立刻从偏门跑到殿内。
“皇後娘娘,不好了。您快躲躲吧!”
秦桑放下茶杯站起了身。
“出什麽事了?”
“皇上,皇上疯魔了。浑身是血,还提着剑。”
梅贵妃吓得浑身发抖,留下两行清泪。
“皇後,这可怎麽办?他,他该不会以为我肚中的孩子不是他的吧?”
研妃蹙着眉,道:“你放心!我觉得他是冲着皇後娘娘来的!不然早就冲去你那里了,来这里做什麽?”
“哐当”
殿门被踹开。皇帝如地狱罗刹一般,双目通红。
秦桑面色凝重,伸手将梅贵妃一推,推去自己身侧的屏风後。
“是你做的吧?还是秦钰?是他那个不知死活的娘子做的?还是,你们联手毒害朕!”
秦桑後退一步,缓缓行了个端端正正的跪拜礼。
“皇上,您这是怎麽了?是哪里受伤了吗?初一,快叫太医来瞧瞧!”
初一快步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