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来却又没跪,成功激怒在场所有人。
「你以为我真不敢吗?」眼前的少年也怒火中烧,过分漂亮的脸庞被戾气扭曲,发疯一样开始往谢归澜身上狠踹,对旁边人怒道:「给我把他拖出去!」】
剧情马上就要走到这一步,包厢里的人瞧着岑雾的脸色,已经纷纷开始拱火。
「二少,这次不能再放过他了,他都蹬鼻子上脸敢跟你动手啊!」
「二少,乾脆给他吊起来关个三天三夜,我就不信他不服!」
「二少……」
「……都闭嘴!」岑雾手心都是冷汗,湿黏黏的,双腿却不听使唤,被迫朝谢归澜走过去,暴戾说,「你以为我真不敢吗?」
包厢内气氛高涨,这帮二世祖一出生就在豪门,浑身带着欲望被过度满足後的恶劣,热衷於看人垂死挣扎。
尤其是谢归澜这种私生子,谢商景眼高於顶就算了,谢归澜凭什麽跟他们作对?
但毕竟是谢父的儿子,真给弄死弄伤,谢父未必不找他们麻烦。
所有人都想等岑雾先发怒,再跟上去踹几脚,这样找麻烦也算不到他们头上。
他们等,继续等,等了又等,等到岑雾残留的嚣张气焰彻底消失,包厢内死寂到尴尬。
岑雾却脚步一刹,始终僵硬地站在原地。
所有人:「……」
所有人:???
岑雾木着脸,根本不敢抬头,他脚趾紧紧抠地,雪白耳尖浮起燥热尴尬的红。
救命。
要不然他还是死了吧。
岑雾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都已经做好了被喂鲨鱼的准备,结果突然能动了,就像死到临头原着跟他说,哈哈,玩去吧。
「……」
生气了。
岑雾怪害怕的,本来就苍白的皮肤越发没有血色,睫毛也颤个不停。
他小心翼翼在谢归澜面前蹲下,硬着头皮问:「你…你还能站…站得起来吗?」
少年蹲得很拘谨,双手放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攥着裤子,攥得膝头布料皱巴巴,嗓音又小又颤,语气很担忧。
谢归澜薄唇紧抿,漆黑冷戾的双眸像钉子一样扎在他身上,让人後背发凉。
岑雾哆嗦了下,头越埋越低,包厢灯光昏黄,映在他雪白细腻的後颈上,太瘦了以至於棘突都紧绷绷的,像被揪住後颈皮的小动物。
旁边的人脸色越发古怪,就连红毛也疑惑地挠了挠头,这祖宗到底搞哪一出啊。
他瞧着岑雾发白的脸色跟颤抖的睫毛,心里对谢归澜更加厌恶。
看给他岑哥气的,都气发抖了。
作为合格的小弟,他一瞬间恍然大悟,这必然是嘲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