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正抿嘴笑眯眯的看着我。
丰满的嘴唇,带着诱人的弯弧,似乎因为刚吃了半篮子水果的运动而微微充血,泛着诱人的色泽。
尝起来会不会有桃子味?
有。
不自觉的随着我的动作左右转动头部,仿佛品尝什麽美味一般发出可口的声音,然後同时换气,再交错一次。
但浅尝辄止让人难熬。
可我不想碰她。
仿佛终于找到个最喜欢的东西,想循序渐进。
即使想时刻品尝那滋味有多美好,因为仅仅想象就让人忍不住的吞咽。
餐厅能坐足十人的餐桌早就蒙了看不见的尘,今天却正式被使用了。
我让她坐在我身边,家人。。。。。。和妻子的位置。
看着她慢悠悠的嚼东西,仿佛正品尝最好的美味,我甚至把自己盘子里的切好给她,看着她吃自己反倒有了胃口。
医院不允许刚从长期昏迷中苏醒的病人吃难消化的东西,估计她被禁肉太久。
心底知道她就住在与自己隔着一个小小过道的房间里。
没错,她就在那里。
也许正侧身而睡。
她现在身上穿着什麽?
只要自己下床,脚底接触着柔软的地毯,再打开门,穿过亮着暖黄灯光壁灯的走廊,再推开另一扇,就能看见她躺在床上的影子。
即使上次这麽做了,换回温暖湿润的嘴唇贴在自己指尖的时候所带来的回应和两个字,但心底还是恐惧。
她会拒绝自己吗?
现在是时候吗?
虽然她每次都不会拒绝自己的亲近。
现在习惯无论办事多晚,都想回到这个充斥着无数不愿面对的故事的地方,而她已经在厨房给新来的厨娘帮忙,说说笑笑。
我早吃了教训,不想让她也吃一次,但又没有理由去阻止。
刚搬进这所大洋房的时候,张妈就跟我们在一起了。
母亲每天都会跟张妈厨房一起煮饭,探讨厨艺,说说笑笑,就像现在的她一样。
母亲去世後,父亲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没回家。
或者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短暂的回来几次,又离开。
每到晚上,自己总会瑟瑟发抖,想着父亲是不是抛弃了自己。
因为母亲就死在我的怀里。
她替我挡了那刀,在我耳边断断续续说:“阿雄,好好做人。”
那一晚,我跟在父亲身後一直走到码头,胸前白衬衫上濡湿的血被夜风吹干,硬在自己胸膛上,每当触感回归,心总会被那束暖光彻底消失的事实击得往下一沉。
而我只是站在父亲身後,看着他静静抱着母亲,用脸颊贴着她逐渐冰凉的额头。
张妈是个好人。
她对母亲和我那麽好。
她甚至闻起来都那麽像母亲。。。。。。
我偶尔会跟她在厨房当她的帮手,她会跟我说起母亲有多能干,做的汤有多麽香,连做了三十几年厨娘的她都比不上。
我茍延残喘的靠着这些微微温暖的回忆,填补内心的洞。
直到有一天,这些暖烘烘的假象突然就变了质,从里到外把我冻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