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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的时候我妈突然患了流感,头重脚轻,连床也起不来。
不巧的是,跟她一起在厨房做事的张嫂前几天请假回了老家。
江家的人口不多。
江董事长上个月去了国外,江夫人在外地。
其他人的饭都好解决,江淮却是每天都固定要在家里吃饭的。
我思来想去,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先顶上。
在北丫岛的那三年,基本是我做饭给江淮吃,对他的口味也算熟悉。
早餐很好解决,鸡蛋牛奶吐司面包,晚餐则会相对复杂一点。
「宋姨怎麽样了?」
早上,江淮突然在餐桌上问我。
他问的是我妈。
我点点头,十分公式化的语气。
「挺好的,医生说过两天应该就能出院。」
江淮喝了一口牛奶,声音听上去很柔和。
「她在市一医院住院部对吗?要不晚上下班了我陪你去看看她。」
以我对江淮的了解,他大概是在对我示好。
毕竟我们已经快两个礼拜没说过一句话了。
「不用,我给她请了护工,她在医院挺好,不劳驾您了。」
江淮的桃花眼半沉,眸光沉沉地凝着我。
「你打算以後都这样跟我说话吗?」
我也看着他,表情平静。
「江少爷,您希望我怎麽跟您说话?」
「宋微恩。」
他突然拔高声音,重重地唤了我一句。
我们俩沉默地看着彼此。
他揉了揉额角,有些挫败地说。
「对不起,我为上次的事情跟你道歉,可以吗?不要再闹了,你不觉得很幼稚吗?」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早就不生你的气了。」
江淮神色一顿:「那为什麽还要这样跟我说话?」
「我只是想回到我们原本的位置。」
「你……不用这样,虽然我们不在一起了,但当家人不是更好吗?」
我觉得有点好笑。
「江淮,我们从来都不是家人,以後也不会是,等江夫人回来我就会跟她说清楚,然後搬出这里。
「你不用刻意跟我说话,甚至都不必跟我搭腔。」
江淮瞳孔紧缩,冷冷地注视着我,压迫感迎面而来。
「所以……你还是要搬出去?」
「我从来不开这个玩笑。」
啪。
他将刀叉狠狠拍在盘子上。
力度之大,白色的瓷盘都被震碎了。
我没再说话,安静地看着他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