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分手了,在古镇那次就分过了,”他目光清凌凌的,没有再笑,态度很端正的站在她面前,“那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我有病的。”
“是分手了,但我又不是不爱你,所以,我们结婚了。”陈怀瑾木然的面容难掩凄然之色,沉默又执着的给她撑着伞。
不知过了多久,挺拔的男人似乎想到什麽,他哑声道:“你又要像上次一样,抛下我了?”
上次说这话的时候,她没了一个肾,他失去她十年。
这次呢?又要失去多少年。
他整个身子都隐没在雨幕里,无声的凝视她。
仿佛她随口说出的话,都能把他打倒。
“陈怀瑾。”她在叫他。
可是在他看来,如同地狱的黑白使者,在勾命了。
乌云黑乌乌压得人喘不过气,只有些许缝隙透出浅黄的光。
“闭嘴!”陈怀瑾终于受不了沉声道,雨伞倾斜,遮住他眼底的疯狂。
傅瑜拉住他,往前一步,他就退一步,再往前他再退。
退无可退,他的背脊抵到栏杆边,猝然间,他收了伞,一把把人抱起,往对面的白车走去。
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手臂微微收紧,指节不断颤抖。
“陈怀瑾。。。不是你想的那样。。。”
傅瑜被突如其来的悬空吓得揽住他的脖子,後续的话也被压进嗓子里。
他生气之间不忘将冲锋衣拉开将她的脑袋塞在里面,丁点雨水都没让她淋到。
车内极致的质感黑,行人早就散去。
傅瑜被放在副驾驶上,他垂着头,细致的把安全带系在她的身前,经过後备箱把伞丢了进去。
後备箱发出沉闷的一声,傅瑜愣了片刻,再想说话,他打完电话,车已经飞驰数米。
他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车窗外的人流和大开的餐店在视野中快速掠过。
陈怀瑾的外套已经脱掉了,只剩一件黑色短袖,白皙的脖颈遍布吻痕。
虽然不密集,但是颜色很深。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傅瑜没看窗外,也没看他,只是低着头。
她不知道该怎麽告诉他,不是想分开,是因为愧疚。
“我好像什麽都不能给你。”
她的嗓音极轻,带着秋季的潮湿,在恒温的空间里,让人不住的起了凉意。
车应声停下,陈怀瑾看向前方,眸底恢复平静,语气不明的告诉她,“下车。”
傅瑜微垂眼帘,她虚空的握了握手指,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她想告诉他,从选择他的那天起,就没想过要分开,但现在,她好像没办法挽留。
不太好又死板拧巴的她,会推开每个试图靠近的人。
在下车前,她还在想,早知道就不和他领证了,还得连累人家成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