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里,肿瘤估计已经破坏血管,根据病诊记录跟进,患者有黑便呕血等状况,被膜有被侵蚀的现象,腰部的部位呈现持续性疼痛。”
“……”
傅瑜去了趟病理科,去看了该患者的TNM分期诊断。
手术在下周。
廊道上,傅瑜细致和家属谈了会话,说了些术前注意事项。
再回头,陈怀瑾提着保温盒站在小平台上,阳光落到男人挺直的脊背上,他勾唇,侧脸线条利落分明,注意到她的回眸,朝她擡了擡手。
即使落拓的身姿再如何收敛锋芒,就站在那里,都是第一眼能被看到的人。
“这次又是顺路过来的?”
“不全是,员工体检。”
傅瑜带着他往餐区走,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海澳不是有医院吗?怎麽跑这边来。”
“要个名份。”
话落起身,傅瑜微靠椅背,看着人模狗样的男人利落起身,迎上往这边来的吴院长。
没一会儿,交谈完毕,吴院长和傅瑜说了几句,示意陈怀瑾他先走一步。
陈怀瑾落坐,擦净手把餐盒打开,照常是五六种菜品,盯着她喝了几口汤,才把筷子放到她手心里。
两人相对而坐,餐厅很安静,没有大声喧哗的嘈杂声,像吃过无数次饭一样。
微风吹拂,太阳躲进云层,外边的树叶被吹得直响,整个下午,陈怀瑾都没走,就坐在候诊厅的过道口边,白墙上的大屏幕刷新着轮候码,另一边的亮起,“急救正在进行中,非紧急轮候时间可能延长”的提示标。
候诊厅虽然座无虚席,但是一切都有条不紊。
傅瑜下午巡了趟病区,去了趟门诊,中途路过体检专区,果然看到有人持通行证和身份证在等候体检。
交班下来,傅瑜的视线落到背靠长椅的男人身上,修长的手指轻压眉心,垂下的睫毛束缚了他的困乏的情绪,黑西裤垂在脚踝上端,西装外搭了件黑色大衣,显露矜贵的气质。
她朝他走了一步,似有所感,男人擡眼,见到她,眸底的躁意归于平淡,眼尾上扬。
“下班了?”他刚想起身,傅瑜已经快步过来,伸出手,指腹放到太阳穴上,轻轻按压。
陈怀瑾周身的疲惫退却,他来的时候专门洗了澡换了衣服,前晚飞京北谈了个合作,累得快睁不开眼,但一想到要见到她,一个小时的行程都精神得直搓手。
傅瑜的心彻底被他占据,指腹轻柔,“自费让员工来我们这儿做102项?”
陈怀瑾笑了,带着料峭的冷风吹到他的眉宇,又悉数散开,“我这是绝世好老板,关爱员工的身体健康。”
。。。
云层被风吹走,橙黄的天边落下光斑。
“我看是假公济私。”
“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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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後,晴天。
窗外的垂叶榕蔓延生长,树枝随树冠横向生长,做完手术,傅瑜正捧着病历本垂眸倚靠在走廊。
底楼大厅的磨砂玻璃门被带着特别警戒手袖的安保推开,身侧响起嘈杂的声音,傅瑜放眼看过去,三个穿着制服的安保走在最前面,中间的男人冷着脸,手臂还在往外血流不止的渗血,身後的保镖还在护着门等他穿过。
谢槐拿着他的黑色外套跟在身边,默默祈祷着这血能撑到傅医生面前,别失血倒了,但是以他家老板的性子,估计直接爬着过去。
“陈怀瑾?”
傅瑜合上蓝夹本,神色有些复杂的垂眼,这才多久怎麽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男人听到声音,停下。
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擡眸,鹰隼似的眸子锁住她。
就在围观群衆频频侧目,试图猜出这是个什麽事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