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涟正抱着嚎啕婴儿手足无措,哭声响亮无休无止,景涟被?他哭得头皮发麻,连忙转手递给嬷嬷。
嬷嬷抱着哭嚎不休的皇孙,哄劝着回丽妃身边去了。
听着那哭声渐渐低下去,最後平息,景涟和楚王夫妇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怪吓人的。」景涟拍拍胸口。
楚王说:「可不是,哭起来就不停,半夜里跟鬼哭……」
啪的一声,程愔捂住他的嘴:「说什?麽呢!晦气!」
楚王反应过来,讪讪道:「跟狼嚎一样?。」
景涟心有馀悸地点点头。
程愔朝景涟耳畔凑了凑,低声道:「对了,那件事有点眉目了。」
景涟起初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你是说……」
程愔点头,起身拉了景涟一把:「陪我出去吹吹风,细说。」
二人相携离去。
裴含绎收回目光,平静地低头喝了口清茶。
旋即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殿後一排空置的围房早已经收拾布置出来,用於安置醉酒者。早在皇帝尚未离开前,信国公夫人便已酒力不支,先行?由宫人扶出去歇息了。
裴含绎来到裴夫人所在的围房前。
惟勤殿宫人守在门?口,无声无息替裴含绎开了门?,又道:「信国公方才来了。」
今日宫宴,主要是皇家欢宴,唯有朝中地位极高的一些?重臣有资格参与,信国公自然在其中。
於情於理,即使信国公夫妇感情再不协,也依旧是夫妇,既然裴夫人没有阻拦,守门?的宫人自然也不会硬要拦住信国公不得入内。
裴含绎微微点头,走进房中。
围房中摆着一扇屏风,将房间分出内外?。
隔着屏风,隐约可见人影晃动。听见了足音,房中人却?也没有迎出来,对於一向谨慎守礼的信国公夫妇二人来说,这是极少?见的情形。
裴夫人满脸是泪。
她的眼眶已经红肿,泪水源源不断从颊边滴落,没有发出丝毫泣音,只是在无声地落泪。
「我好糊涂。」望见裴含绎,她甚至也没有起身,只是茫然地哽咽,「如果我没有离京,每年入宫觐见,说不定?早发现端倪,说不定?……」
她双手掩面,说不下去,只剩哽咽。
信国公裴颖轻轻拍着妻子?的背,倒还算镇定?。
他朝裴含绎投去询问的目光,眼底惊疑之色难以作假。
还不等裴含绎说话,裴夫人就开口了。
「不是假的。」她哭泣道,「我看?清了她手腕上那条手炼,的的确确是……旁的能作假,那条链子?普天之下不会再有第三条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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