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停:“你说来听听呢?”
“艺人签约哪有那麽简单?先不说违约金的问题,档期丶商务丶代言,这些都是要根据合约走的。现在星澜手里还有两个代言没拍,三个商务活动没完成,一部剧等着进组。”
经纪人越说越有底气,甚至整理领带,倨傲起来。
可是在场除了季停,都是娱乐圈里的人。
陆永言张开手臂,搭在季停身後的沙发上,“是吗?那贵司之前从我工作室里挖人,我们的流程还没走完,要不现在旧事重提一下?”
薛知意擡眼,“你老板,听说最近在追投资,一直没追回来,听说快扑了一个亿了?”
……
一人一句话,足够把这经纪人轰走,最後季停说出自己亲爹那句经典台词,“你现在出门去,门外有念止集团的法务在等你,包括但不限于阻碍我投资项目的事,污蔑我的个人名声,以及害我生病的事。”
经纪人急了,“我什麽时候害你病了?”
季停有理有据,“因为你这糟心玩意,我早点都没来得及吃,你知道人这一辈子就能活三万多天,我饿了一顿,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影响,这个影响会打断我的机体规律,直接减少我的寿命。”
经纪人听得嘴巴都合不上。
季停加以总结:“我要告你谋财害命。”
经纪人气得手指头乱抖,临走时又警告了几句于星澜,让他识相点就自己乖乖离开。
于星澜没离开,但经纪人没说错,艺人更改公司真不是一句话能解决的事,季停让李助去对接,自己神神秘秘地拉着陆永言上楼。
才走到没人能瞧见的地方,季停立马换了一幅表情,“喂,我刚才是不是特别帅!”
这得意洋洋的模样,哪里还能见着刚才傲气凌人的影子。陆永言低头看着人,像是再看一只在外面龇牙大声喵呜宣告自己很凶的小猫,回到熟悉的人面前後就把爪子收进软乎乎的毛里。
看得人心软软的,想……
陆永言喉结动了动,咽下那些想法,才说:“季老师很帅。”
“好刺激呀。”季停激动地说,“原来仗势欺人是这种感觉!”
陆永言抿着嘴笑,“倒也不用这麽形容自己。”
走廊墙面满铺核桃木,海边的暖阳从窗外照进一条温莎黄的光带,淌了一地。
他们离得太近,季停下意识地开始研究陆永言脸上的线条,描摹这幅让他心动了很多年的魅力皮囊。
季停觉得自己有些晕乎,甚至脸还有些发烫,像是喝醉了一样,居然只是面对面说话就晕乎起来。
他想自己真没出息,按这样子看,岂不是再说两句话就贴上去了?
季停头晕脑胀地如此想着,然後真的把脸贴去了陆永言颈窝里。
昨晚就没好好吃饭,今早起个大早,水都没喝一口,疏于锻炼的季老师低血糖晕了。
……
是梦吧,不然季停怎麽会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小的时候。
季停和陆永言的竹马情谊真的蛮磕绊。
小时候陆永言真是冰块,季停也悄悄讨厌过他,因为这个破孩子一点都不爱笑,看着渗人。
更多的原因是,陆永言见过季停摔水池的样子。四五岁的孩子稍微出点丑,就会在心里记很久,他等啊等,始终没等到隔壁这个新搬来的邻居嘲笑他。
小季停觉得不得劲,于是冲过去拦住人问:“你为什麽不笑我?”
小陆永言站在那,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个小孩,他讲:“朋友之间才会开玩笑,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季停都听傻了——在他的概念里,小朋友们就是见一面,说过话,拉拉手就能産生友情的呀,怎麽会有小孩不想交朋友呢?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