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循着那滴水的运动轨迹向上看去,竟然真的是泪。崔瑜是想不到,Fiona会在她面前落泪的。
嘴里还包着宽面,她低着头赶紧嗦完这根面,那边手也不闲着,抽了一张纸递过去。
Fiona破涕为笑,接过纸还是不饶人,“你怎麽这麽容易心软,这样不好!”
嗯,这才是Fiona。
崔瑜轻松多了,笑了下,更加肆无忌惮吃起饭来。
“少吃点,你还年轻,等你像我这麽大了,你就收不住了。”Fiona好像已经结束了进食,开始喝起了黄瓜汁。
崔瑜嘀咕一句,被Fiona抓住,“你说什麽呢?”
她假装结巴,给自己拖延时间思考,“我丶我是说,太好吃了。”
Fiona非常无语地从鼻子里出了口气,“你怎麽这麽笨。”
其实,她是想说,你别太善良。但也别变成我。
崔瑜都懂的。
崔瑜吃完,擦擦嘴,刚准备付钱,被Fiona一个擡手制止住了,“我付过了。我虽然离婚分走了一大笔钱,这点饭钱还是付得起的。”她说得轻飘飘的,这些话吹进湖里,漾起一圈圈涟漪。
“我不知道你离婚了。我也不觉得你会因为离婚这种事情就变得如此,如此”她在脑海里找词。
Fiona问她,“不堪一击?”
找到了,“柔软。”
Fiona笑了。她其实笑起来很好看的,带着北方人的英气,昂扬向上的眉尾一如她的分身。
“谁告诉你我要去帝都的,徐清?”
“不,是其他人。”
Fiona露出玩味有兴致的眼神,吓得崔瑜立刻解释,“不是什麽领导,只是偶尔发现的。”
“行了,我这种人天生不适合作大领导,还是你这种人比较合适。以後就你来吧,反正人都给你插到各个业务部门去了,你那麽多眼线,搞点小动作,争权夺利也方便。”
崔瑜把人放进业务部门并不是这个想法,她在解释与辩解之间沉默。
Fiona品出了一丝不对劲,“你要辞职?”
崔瑜点头,“有这个想法,不太确定。还请Fiona帮我保守秘密,全公司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两个人。”
“徐清?”她立刻问。
崔瑜无语极了,瘪着嘴闭着眼睛。
Fiona见状连忙改口,“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说谁?”
“你和我啊。”
Fiona狠狠送了一个白眼。
“那我不送你离职礼物了。”
崔瑜摆手,刚准备客气,旋即又觉得没必要,开玩笑回她,“也未必哦。我没办公室,收起来很快的。”
Fiona同她碰杯,轻声说,“不会的。”
*
中午无端被鸽的谢瑾很愤怒,然後准备了四菜一汤等候崔瑜回家吃饭。
饭後,两个人并排躺在沙发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