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夷舟用力抿了下嘴,从回忆里抽身,压下心中的不快,擡眸往比试台看去,只见解奚琅飞到半空,双腿劈叉,剑用力往下挥。
凌不悔双眼圆睁,连退数步,表情狼狈。
见此,谈夷舟眼里的不快散去,转换成淡淡的笑意,别说凌不悔本就不够强,根本不是解奚琅的对手,光看解奚琅如今的身手,哪怕谈夷舟上去,他也打不过解奚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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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比试激烈,山顶议事厅的气氛却格外压抑,许久过去,仍没有人说话。
“谈夷舟行踪正常,每天除了出门看一会比试,其馀时间全待在院子里,没看到他和谁有来往。”郭沛左右看了看,打破沉默道。
韩不见接话道:“所以我们误会他了?那天谈夷舟身边的人不是解奚琅?”
“不。”郭沛摇头:“今天谈夷舟又去看比试了。”
肖仲觞沉思半响,开口道:“你怀疑谈夷舟在做戏。”
郭沛没有否认:“谈夷舟今天去看的这场比试,上场的正是上次站在他旁边的人。”
“是解奚琅?”韩不见皱眉:“他胆子这麽大,还敢来晋云宗?”
“不确定是不是他,这人上次戴了帷帽,这次戴了面具,我认不出来。”郭沛如实道。
肖仲觞补充:“能让谈夷舟这麽对待的人不多。”
何止是不多,是只有解奚琅。
但饶是如此,也没有人能拍板说这个人就是解奚琅,毕竟解奚琅“死”了这麽多年,突然冒出来,那问题可就大了。
“掌门,你怎麽看?”几人讨论不出结论,肖仲觞干脆去问马无名。
闻言,一直没说话的马无名笑了:“很简单。”
郭沛听出言外之意:“掌门你有办法?”
“是真是假,看一看不就知道了?”马无名眼神狠戾,冷笑一下问:“比试结束没?”
郭沛回答说:“应该还没。”
马无名点点头:“人现在在晋云宗,我们还怕找不到人吗?”
韩不见恍然大悟:“掌门是想把人留下?”
“不。”肖仲觞笑了,但笑容瘆人:“我下山一趟,亲自去跟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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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奚琅爱看书,每次下山他都会去书铺买书看,有次他临时有事不能下山,便拜托谈夷舟给他带书。
谈夷舟做的很好,从山下回来後就来了解奚琅房间,将包好的书递给他:“师哥,你的书。”
解奚琅接过书,先说了句谢谢,看谈夷舟耳朵通红,还以为他生病了,就多问了句:“病了就去药斋抓药吃。”
谈夷舟支支吾吾应了句好,解奚琅越发疑惑,却没有再问,只当他不舒服。
直到很多年後,解奚琅才知道谈夷舟之所以这样,不仅是因为他买了两本禁书,更因为他在回院的途中不小心睡着了,还做了一个让人赧然的梦:梦中他以下犯上,将穿着寝衣的解奚琅压在床上,一边捏师哥耳朵,一边亲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