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置辩
青山往雪地插上彩色旗帜,袁野跟在他身后,肩膀上扛着剩余的旗帜,安心当个搬运打杂工。
每隔十米插一根,猎猎大风吹刮,让雪域荒原多了色彩。
“看什么?”青山帽檐压得很低,语气不耐,头都懒得回。
袁野爱笑,也爱逗青山发脾气,他觉得自己似乎得了一种疾病。
一天不挨骂,心里不舒坦。
所以他回答道:“看你脸上沾了雪,想舔化来。”
“恶心。”
青山重重把旗帜插入积雪里,然后掏起一堆雪渣往身后的袁野脸上砸,表情极度恶意,冷漠又嚣张。
他拍拍手,挑眉看热闹,“还想舔吗?”
袁野被砸得脸庞生疼冰冷,鼻子都快呼吸不上来,可他就觉着高兴,还一个劲冲青山傻笑。
声音无知也无畏,嘹亮坚定得很。
“那必须的。”
青山总算露了笑,他食指抵住唇,“嘘,你现在像条狗。”
“舔狗?不像,就是。”袁野一点也不害臊,他走近青山,肩膀上扛着的七八根旗帜被风吹得嘶嘶作响,而他单手给青山戴正帽子,“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所以呢。”青山想起那本书,那本成灰烬的书。
袁野不恼,他本性里的尖锐野蛮都被跟雪一样的青山覆灭,他平静安宁的模样不像自己,“那个晚上看见你,我才明白世界末日是真的。”
青山笑意里都是嘲讽,“别这样看我,丑得慌,转过去。”
“我才比你大五岁,还不至于又老又丑。”
青山骂了句脏话,他有点想踹袁野,“你碰我的东西?”
“身份证就放在那张桌子上,酒瓶子太多,我打扫的时候看见了。”袁野笑眯眯道:“别生气,我没准过会就忘了。”
“给我滚远点。”
青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高傲不可一世,他讨厌别人了解自己任何事,更讨厌不知死活的人说这些甜言蜜语,于是他推搡着袁野,那些旗帜滚落一地。
青山长发被风撩起,薄情寡义的嘴唇也吐不出几句好听的话。
袁野摔在雪地上,而青山坐在他身上。
袁野的喘息声有些急促,青山取下帽子掏雪渣,他笑得讽刺又邪性,极致的恶意袭来。
“知道什么叫活埋吗?”
袁野喉结滚动,他茫然躺在冰天雪地,坐在自己腰上的男人长发及腰,眉眼间都是冷冽,可眼中汹涌的怒意比火树银花还美。
彩色的旗帜被风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