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麽可以困得住我夏油杰。”
“好久不见啊硝子。”夏油杰穿着一件白色毛衣,显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的温柔,而他一如过去一般轻轻地弯起眼睛。
他合上正在看的书,摇了摇头,已经张长了不少的黑发披在肩上,深紫色的眼眸里情绪淡淡的,悲悯又温柔,却有着极强的隔阂感。
困得住吗?
不,困住他的永远不是一扇门。
「想不想看花海盛开,想不想看燕子归来」
“硝子,可以帮我把悟喊来吗,我想和他。”他叹了口气,如同在谈论自己不乖巧的挚友,而後顿了顿半秒,扬起一抹怀念的微笑“讲几句话而已。”
白色毛衣显得他越发柔和。
家入硝子叼着一根烟,闻言冷淡的看着他:“你知道吗,五条悟那个蠢货,在一年前血洗了整个咒术界高层。”
高大的男人一身血污,摇摇晃晃,最後如同解脱了一般倒在尸。体中,那双宝石蓝色的眼睛如同终年不化的冰山,最终在盛夏融化。
“是吗。”
夏油杰陷入沉默,许久又微微笑着:“悟真的是,越来越任性了。”
家入硝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夏油杰也轻轻笑着看着她两个人就这麽对视着,最後家入硝子动了动唇,转身吸烟。
「你睡了,可时间它依然走着,你怕了,恍然擡头梦却醒了」
五条悟还是来了,脸上绷着白色的绷带,那双眼睛就放在雪白的绷带下面。
高专时期五条悟不喜欢带绷带,少年向来不喜欢束缚的感觉,好在少年时期六眼也没有发育完全,他就成天戴着一副墨镜。
後来还是夏油杰送了他一副黑色眼罩,很普通的款式,但价格不普通,夏油杰当时有意要和他缓和关系,咬咬牙当做平安夜礼物送出去了。
五条悟很诧异,然後扬起一抹“老子就知道老子魅力天下第一没人能不喜欢老子”的笑容,总之很欠扁,夏油杰忍了半天,差点就挥着拳头上去了。
然後五条悟就用了他的平安夜礼物。
不得不说他有张好脸,这麽普通的款式也被他用出了高定的感觉,那双冷白修长的手搭着黑色眼罩时,夏油杰莫名地吞咽了口口水。
那是他们第一次做。
明明之前还是死对头,见面要打的昏天暗地的两个人,不可克制地滚上了床,黑色眼罩被夏油杰亲自掀开,他被五条悟压在身下,喘着气拽着五条悟的衣领冷静地问:“成年了?”
“嗯。”大少爷嚣张地笑,挑衅似的用英文在他耳边,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往外面吐,带着欲望的声音有些低哑“I'man□□。I'vegrownupallover。IIncludingmyreproductiveans。Doyouwanttotry?”
情浓时,他们拥吻。
外面是大雪,他们紧紧相贴。
夏油杰又想起了过去,然後强迫自己会神,叹了口气看着他,笑了:“怎麽还是这麽特立独行啊悟。”
他慢慢说:“要多交点朋友呢……”
“夏油杰,你他妈凭什麽命令老子去多交点朋友。”安静的五条悟突然站了起来,揪住夏油杰的领子,白色绷带随着他猛烈的动作散开。
蓝色眼眸,悲哀至死。
五条悟呼了口气,悲惨地笑了起来:“凭什麽,要我一个人留下来……”
“悟。”夏油杰刚想说话,一切话语就被塞回唇齿之间。
五条悟狠狠地吻上了夏油杰。
血腥而又绝望的吻。
救不了的,苦夏罢了。
夏油杰轻声说:“别再任性了啊悟。”
「你一定要等到花海盛开,你一定要等到燕子归来,你誓死为了这些而存在」
“晚安,杰。”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者,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断了头的蜻蜓在死後抽搐着残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