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永远永远永远的胜者
这仍然是个很陈榆式的吻,很粗鲁,没有半点温柔可言。
当然,如果现在的某一天陈榆突然做出温柔的事情来,反而会让李不周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陈榆。说到底,当时他们还维持着亲密关系的时候,陈榆主动吻他的次数就不算多,就算有,也带着撒气和埋怨的意味。
只是如今李不周再也读不懂陈榆吻他的时候是什麽心情,又是带着怎麽样的想法来做这件事情的,他也学会了装乖,没有再像先前一样做出任何抵抗的动作,顺着对方牵制着自己的动作,听话乖顺地迎合着。
没过一会儿,扣着李不周下颚的手就松了,慢慢延着他的右侧脖颈向下,最终搭在他的肩膀上。
陈榆的眼睛在吻上李不周的那一刻就闭了起来。
他不意外地听到身前人夹杂着细碎痛意的哼声,因为他就是故意对着李不周腹部上的那个伤口坐下去的。
他要让李不周永远记住这个痛,痛到深刻记住这份教训,不会再犯第二次。
一个小时前饮下的酒精慢慢上头,陈榆忽然掀开眼帘,无声地对上了李不周的眸子,而就在对上的那瞬间,他终于放弃了那双已经被他折腾许久的唇,转而狠狠地咬了李不周的侧脖颈。
陈榆咬得特别用力,几乎是使足了全身力气,似是要把这个咬痕当个烙印永远留在那个位置上,同时他咬得位置又是那麽的显眼,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见。
“为什麽要出去。”
陈榆缓缓支起身子,一边沉声问着,一边大拇指掐摁着自己刚刚李不周身上的印子。
他今天的心情并不好,实际上他自重新坐上集团这个位置後就没有一天的好心情。
来自四面八方的势力盯着他,像是饿了许久,眼冒绿光的狼盯着他,只要他稍不小心就会被拽着脚腕拖下来。所以,他得更小心谨慎,比原来的“陈榆”更加装得像个人,无论对谁都要笑容相待,客气礼貌,时刻以最完美的姿态应对那群对他虎视眈眈的人。
除此之外,他也要放下过去的身段,去拉拢曾经他可能根本就看不上的人,只为了让对方暂时能成为自己身後势力的一部分。
所以他找上了徐倩的父亲,那个和他有着一般虚僞外壳的男人。
而今天,按照时间来说,他不得不再一次与徐倩见面,以此来打消徐倩父亲的疑心与猜忌。而对方果然也不亏是比他多活了近二十几年的狐狸精,出了音乐会就在门口拦下他,说要请他吃饭。
陈榆怎麽可能会不知道这顿饭去了就是一场鸿门宴,但现在的他没有太多可以选择的资本,最後也只能是笑着说上一句违心的“却之不恭”,并踏上了对方的车。
等他再上车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司机本来是打算直接送他回陈家的,却在半途被靠在车门的陈榆拦下,说去医院。
于是在陈榆有些踉跄地来到李不周的病房门口时,李不周的主治医生也刚好跟在他身後把李不周的近期状况都一一详细地汇报给了他。
但是他先前的一字一句都没听进去,只听见了那两句“他今晚没有服用安眠药”和“他今晚跟我说他明天想出去走走。”
“为什麽要出去。”陈榆的头发垂下来,凌乱地半遮挡着眼睛,他的太阳穴又开始在止不住地作疼。
陈榆身上的这层人皮逐渐慢慢脱落下来,卸下那个僞善的面具,又露出原有那副不讲道理乖张的模样。他有时候自己也会感到奇怪,他明明对其他人都能做到无懈可击的社交礼仪,哪怕是面对再厌恶的人都能虚与委蛇上一整晚,为什麽偏偏到了李不周面前,他就完全控制不住的脾气。
但他的要求也并不难,他只要李不周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视线里,不要离开就可以了。
陈榆不认为自己的这个要求有多过份,但偏偏,为什麽李不周总是在不断地挑战着他的底线。
“你又要去见谁,嗯?”陈榆再度使劲摁上印子,心里分明已经烦得不愿再多说一个字,但说出口的每个字都格外清晰:“周珩?季舟?还是你那个相亲对象?”
李不周因为腹部的痛和侧脖颈上那道新添的伤口而提不上来气,嘴一张一合良久,勉强吐出一个“没有”。
可显然,这小声的“没有”并没有能消减陈榆的半分怒火。
“李不周,季舟和你表白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开心,觉得自己魅力特别大,是不是。”
面对陈榆的话,李不周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但对方接下来说出来的话依旧刻薄刺耳,如同利刃刀刀扎进骨头里:“你也不照照镜子李不周,就凭你这个傻样,谁能看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