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能通过撒气,来控诉李不周对自己的“不忠”。
而遭受到这样无名火的人却也不见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只是缓缓眨了下眼睛,很平静地问道:“有液剂吗。”
陈榆愣了一下,松手,别过脸去,干巴巴道:“没有。”
“那。。。。。。”
“没有。”李不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榆擡手捂住。
靠在钢琴盖子上的男人半挑着眉,似是气笑了:“没有这些,就不能做了?”
是哪个家夥第一次就把东西搞进他身体里的。陈榆至今还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还想给李不周再来一拳。
以前从来不讲究,现在在自己面前又装什麽活菩萨。
“没有。”
这回轮到被堵住嘴巴的人说出这两个字,李不周把陈榆的手放下,看着他,直言道:“你会疼。”
他们很久没有做过了,基本从上次再度回医院後到现在,就再也没有碰过,这也是李不周停下来的原因。
先前几次的愉爱,陈榆对自己也很随意,他听着陈榆喉咙里抑制不住的痛苦口申口今,自己同样也不好受。
他们之间的愉爱谈不上有多高尚,但李不周也觉得没必要再搞得他们之间再如此狼狈。
他会顺着陈榆,就像三年前一样,以他的身体,以他的体会为主要,至于他自己,他也没有什麽想法了。
陈榆直直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半响,才吐出两个字“算了”。
愉爱这种只是服务于双方需求的廉价东西,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陈榆一边这麽想着,一边手又不受控制地捏上了李不周通红的耳垂。
愉与爱,无论附加上多少个前提,多少个条件,都不能够混为一谈。
毕竟愉可以被随意地支配,而爱,做不到。
当背部深陷在柔软地棉被之中时,陈榆少有地搂住李不周的脖颈,把自己的脸与他相贴在一起。
“轻一点。”明明应该是哀求的话,但说话的人却并不带任何一点低声下气。
李不周双手撑在陈榆的两侧,从喉咙里发出一个近乎细不可闻的“嗯”。
也不知道对方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但又或许这个回应对陈榆本身来说就无所谓。
李不周听到了陈榆落在自己耳边的轻笑声,随後自己的身子就被勾下来。
是的,回应不重要。
因为李不周会对他温柔,陈榆笃定地想。
对真正喜欢的人,谁会选择进行伤害呢。当然,也有不懂爱的笨蛋总是在不经意间犯下一次又一次无法弥补的错误。
很多很多年以後的一次圣诞节,李不周路过一家蛋糕店的时候,听到了这首陈榆曾经在月光下弹奏的曲子。
他出于好奇,走近店里,问对方放得是什麽音乐。
店员也很好心地将店内点歌平台展示给他看,并告诉他这首曲子叫《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而之後等他提着个草莓小蛋糕回家的时候,已经换了身衣服的陈榆正站在桌边,往高脚杯中倒入着红酒。
听到开门动静的陈榆擡眸看了他一眼,就继续低头往另一个杯子中倒入酒水,并问他怎麽不按照说好的时间回来。
李不周讪笑着靠近,把蛋糕盒子放在桌面上的同时,揽过已然有些小情绪的爱人,亲了亲说买了个蛋糕,耽搁了。
“对了,阿榆,我知道你当时弹得曲子叫什麽了。”
“哪首?”弹奏的人显然已经不记得了。
毕竟就在上个月和李不周出门逛街的时候,对方瞧见了路边的一台钢琴,就缠着他露一手,而他也挡不住对方的执着,随意地应付了一下。
就这麽随意地一弹,都被李不周吹嘘了一个晚上。
李不周难得吊住了陈榆的胃口,也故意不回答,但手上却拿起了杯子,碰了碰陈榆手边的高脚杯。
“圣诞快乐,陈先生。”
【被尘封的日记】
李不周今天要晚回来。
陈榆接到报备消息的时候,刚刚一只脚踏进了办公室准备回家。
“为什麽。”开了一天的会,陈榆此刻实在是疲惫不堪,声音听上去也有些低沉。
而李不周以为他是生气了,连忙解释说他也是刚刚被同事通知,今天是部门部长的生日。
“他们让我留下来,陪着一起过。”
“哦,那你去吧。”
虽然李不周晚归这件事情让陈榆不是很满意,但他也不是不讲事理的人,更何况李不周现在也只是个职场新人,这种会生日会图得也不过是个人情。
眼前电梯忽然“叮——”了一声,稳当地停在了陈榆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