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陈京都,谢府,谢禹承趴在床上,手中紧握一枚绣着鸳鸯的香囊。
那是他和盛明毓成婚第一年盛明毓送他的生辰礼,可那时他一颗真心尽数给了秦芷兰。
根本没有一丝空余可以给盛明毓。
盛明毓的真心他视而不见,她送的礼被他随手丢开,彻底遗忘。
两个月以前,盛明毓死在他的面前,他亲自忙完她的丧仪,将府中翻了个遍,这才找出这枚许久不见天日的香囊。
那是盛明毓为数不多的遗物。
谢禹承轻轻摩挲着香囊上的鸳鸯花纹:“毓儿,你是不是恨死我了?为什么连让我梦见你也不愿意?”
春桃这时端着药走了进来:“少将军,吃药吧。”
“你说,她会不会原谅我?”
谢禹承突然开口,春桃脚步微顿,随后平静将药碗放在了桌上。
“夫人从未说过将军一句不是。”
“是啊,她从未说过。”
谢禹承笑着,却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盛明毓丧仪刚刚结束,他沉浸在悲伤中时,他的好友们便上门邀请他去打猎游园,喝酒听戏。
最初谢禹承还能勉强应付一二,好声好气拒绝,夫人刚刚下葬,他实在没有兴致。
后来上门的人多了,谢禹承再也忍不住怒火。
他冲着那人怒吼:“我夫人刚刚下葬,我哪有兴致陪你们玩乐?你们还有没有脑子?”
好友面对他的怒火不仅没有惭愧,反而不解问道。
“可你对你的那位夫人从来没有一丝真心,她死了就死了,你伤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