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先洗个澡冷静一下吧。
她爬起身关电视,有什麽凉凉的东西顺着她脖间往下滑。
反正客厅现在也没人,她把手伸进衣服里掏出那凉凉的东西。
是个和田玉长命锁。
她可不戴这麽朴素的小东西,家里长居的一共就两个人类,那只能是宋北洛的。
手里只有吊坠,链子估计是断了。
好人做到底,她去找人给他修修就是。
因为平安夜那晚的事,宋北洛已经躲着她好多天,日日早出晚归。
在新一年即将到来的前一天,他总算是憋不住,吃饭时主动问:“阿姨打扫时有捡到过一个吊坠吗?和田玉雕刻成长命锁样式的。”
等了这麽多天,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一个锦盒被她推到宋北洛面前,“送你。”
宋北洛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其实眸子里的惊喜藏都藏不住,打开一看,满目只剩疑惑,“这是,一支毛笔?”
“什麽毛笔?”唐今玥放下碗筷,撩起自己的发尾,“那是给你的圣诞礼物,我本人的胎毛笔!”
锦盒被宋北洛合上推回到她面前,直接说:“你的胎毛笔我要不起,我只想要我的长命锁。”
“长命锁?”她拉下衣领,露出吊坠,语气欠欠的,“这东西,现在是我的了!”
“你!”宋北洛猛然站起。
这是她第二次见宋北洛勃然大怒,上一次是因为那张她主动送上的副卡。
宋北洛深吸一口气,虽然暂时压下了怒气,但语气依旧生硬,“那是我母亲的遗物,麻烦唐小姐,还丶给丶我!”
确实是对宋北洛很重要的东西,她更想拥有了。
但是理智拉回了她。
唐今玥收了收满脸的无所谓笑容,吊儿郎当说:“还你可以,等契约结束那天。谢谢你,暂时的圣诞礼物。”
也不管宋北洛怎麽想,她拿过外套就出了门,直到新的一年才回来。
後来,长命锁确实还给了宋北洛。
只不过不是她亲手还到他手上。
许是被项链磨得有些不舒服,安睡中的宋北洛皱了皱眉,牵动的那只手唤回了岳时雨发散的思绪。
她屏住呼吸,那只没被牵着的手,拇指按上宋北洛眉心,柔柔地为他抚平皱起,随後扫过剑眉,黑亮的眉毛有些扎手,跟它的主人一样倔强。
感觉到被牵着的那只手一松,她拿过宋北洛的手放进被子里,缓步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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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不沾染酒精,岳时雨一躺床上就睡着了,只洗了脸,换了睡衣,连澡也没洗。
只是睡到半夜,觉得越睡越冷。
她睡觉习惯抱着点什麽东西,该越抱越热的抱枕跟结了冰似的,翻过身,试图从另一侧的抱枕找寻新的温暖。
还真让她找到了,很温暖,是让人安心的温度。
就是有点硬。
积攒许多天的不得安眠,在这一刻得到前所未有的治愈。
她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
就是她昨晚做了个梦,内容似乎还挺奇怪的,但是个让她很安心很舒适的梦,她却只记得零零碎碎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