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明微微喘息着,望着裴礼,点了点头,缓缓勒住马缰,让马儿停了下来。
在清晨的微风中,宋长明和裴礼一同乘坐着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向皇宫,车轮在平整的青石路上发出响声。
“本王去见父皇,你去哪里?”宋长明问。
“那臣去见太子。”
“行,兵分二路,出发!”
在御书房内,宋长明准备推门而入,却突然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是什麽重物撞击在坚实的地板上。紧接着,父皇那威严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火,响彻整个房间:“齐温玉一案朕已命大理寺严查办理,你这又是何苦”
姜尚书双膝跪在那片狼藉的碎瓷片之中,眼中闪烁着哀伤的泪光,他低头颤声道:“老臣,此生仅有鹿灵一个女儿,陛下您也有金枝玉叶的公主,定能感同身受老臣此刻入骨的悲痛啊。”
“可齐温玉不是害你女儿的凶手!这句话你要朕说几遍!”宋临川的耐心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老臣知道,可如今坊间传言臣女清白有失,愈演愈烈,凶手至今逍遥法外,未能抓捕归案,老臣恳请陛下赐婚以平流言。”
“姜尚书何苦?齐温玉好歹也是救了你女儿,你又何必要一直拖累着他。”
姜尚书再次重重地跪拜在地,“老臣肯定陛下下旨赐婚,以平流言!”
宋临川脸色铁青怒斥,“冥顽不灵!滚出去!”
见御书房内气氛到了冰点,宋长明立刻接过福贵公公端着的茶水,走了进去。
“父皇,儿臣来看您啦,哟,姜尚书也在呢?不知可否留本王与父皇说会悄悄话?”
姜尚书闻言缓缓地直起腰身,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殿外。走到院中,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後便缓缓弯腰,直至双膝跪地,恭顺地低下了头。
“阿昭也是为了齐姜二人来的吧。”
宋临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疲惫地揉捏着眉心,试图驱散连日来累积的困顿与压力。他坐在椅上,眼神略显迷茫,心中反复权衡着,“阿昭觉得,父皇该不该依着姜松柏赐婚?”
“父皇,此事归根结底都是因儿臣而起,若非儿臣拉着他们出去吃酒,姜姐姐也不会有此劫难。姜尚书爱女心切。。。。。。。。。。”
宋长明顿了顿,继续说。
“儿臣觉得此事应当问过齐温玉的意见,在斟酌是否下旨,此时齐温玉已候在殿外了。”
“阿昭既然如此说了,叫他进来吧,也叫门口那老东西一把年纪了,别跪着了,赐座吧。”
“儿臣遵旨。”
言毕,宋长明转身步出殿堂,来到殿外的宽阔院落中。他擡头望了望天,然後微微点头,示意身旁的福贵公公去搬来一把椅子。
宋长明见状,微微一笑,示意姜松柏前去坐下。
“老臣不坐。泰安公主。。。。。不。。。。。夜王殿下。。。。老臣。。。。。”
“姜尚书,此事温玉定会同意的,您先起身坐下吧,姜姐姐也不会舍得您长跪的。”
姜松柏听到姜鹿灵的名字,他的身躯不禁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面上的皱纹似乎在瞬间更深了几分。他双手抱拳,微微颤抖着,诚恳地说道,“老臣谢过陛下赐座,谢过夜王殿下。”
宋长明微微点头,便与齐温玉并肩,一同迈入了那宽敞明亮的殿内。
“臣,齐温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宋临川冷不防地开口,他的声音如同破冰的流水,硬生生地截断了齐温玉的话头。
“停停停,朕直问你,你可愿娶姜尚书之女?”
“臣愿意。”
“你愿意?你可知太医断言,如今虽命保下来了,可不一定能醒过来,你如此也愿意?”
“臣愿意,臣早就愿意了。陛下,臣请旨赐婚,不为抵挡流言,只为心中所爱。”
宋临川转头看向一旁站着微笑的宋长明:“阿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心意了?”
宋长明拿过父皇案桌上的那把白玉鎏金扇,展开挡着面颊,“父皇,您可不能这麽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不简单。”
齐温玉道:“夜王殿下,不要取笑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