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洒落下来,将夜王府的每一个角落都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微光。那金色的阳光如同细腻的丝绸,轻轻抚摸着古老的砖瓦,枝头上的鸟儿似乎也被这宁静而美好的氛围所吸引,它们停歇在枝头,好奇地俯瞰着王府内的一举一动,寻找着一天之中即将上演的故事。
宋长明躺在床上不断的将自己蜷缩起来,他死死咬着下唇,以至于唇边泛起了一抹淡淡的血色,却依然不肯放松。在他剧烈跳动的心中,裴礼的名字如同滚烫的烙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不敢忘,不能忘。
“长明,别努力了。”
“陆北离!我杀了你!啊——”宋长明再次痛喊出声,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已经像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趴在床上,身体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痛苦,而那股恨意在他的眼底翻涌,如同波涛汹涌的浪潮,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愤怒。
“长明,你究竟是有多爱他,为他受蛊毒侵蚀也不愿失去意识,选择忘了他?”
宋长明努力地张开嘴唇,颤抖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想要说些什麽,然而绝望且痛苦的呻吟被卡在咽喉,转而化作微弱的鸣咽,恰似一只落入陷阱的猛兽在竭力挣扎。
在外表上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实际上内里,五脏六腑都已经被蛊毒给侵蚀。
“天亮了,该去查案了。”
陆北离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香囊,那香囊缕空绣着细腻的花纹,随着他的手势轻轻晃动,在宋长明面前飘忽不定。
宋长明只觉得一阵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那香味似乎带有某种魔力,让他感到眼皮如同被重锤击打般沉重,不断压迫着他想要合上眼睛。
他的身体也仿佛被无形的魔力束缚,逐渐失去了控制,肌肉开始松弛,力量从他的四肢慢慢流失,缓缓地失去了生机。
他知道他要是睡过去了,那他就会忘了自己与裴礼之间的感情,可他实在是要。。。。抗不过去了。
最终,宋长明的眼睛还是闭上了,被蛊毒折磨了一整夜,浑身都是冷汗,嘴唇都是他自己咬出来的痕迹。
陆北离伸出手一把将宋长明从床上的角落里揽了出来,他的动作轻柔而又小心翼翼,细心地将宋长明身上的衣物褪去。
随後,他从衣橱中取出了一套浅蓝色的套装,轻轻地帮宋长明穿上,看着宋长明穿上新衣後焕然一新的模样,陆北离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连头上原本所戴的抹额和那只蝴蝶发簪,都被细心地替换了下来,换成了与整体装扮相得益彰的蓝玉簪。这蓝玉簪色泽深沉,温润如玉,显得既高贵又典雅。
而抹额也由原来的样式变为细长且带有蓝云暗纹的卷抹额,其上的云纹细致入微,仿佛真的云朵在额间轻轻萦绕,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柔美。至于手中的扇子,自然也被替换成了天水一色的水岚扇,扇面如水波荡漾,扇骨精致,轻轻挥动间,仿佛能带起一抹清风,令人心旷神怡。
陆北离看着换好衣服的宋长明不由自主的感叹道:“真美。”
陆北离望着昏迷中的宋长明,轻微附身他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他温柔的在宋长明的唇上落下一吻,轻声道:“等你再醒来,我想你也会吻我了,对吧?”
宋怀悯静静地站在宋长明的卧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後提高了声音,朝着里屋的方向喊道:“阿明!怎麽还没起?”
裴礼道:“让殿下再睡会呗,还早呢。”
陆北离这时从宋长明的里屋走了出来,轻声道:“殿下还在睡着,需要我去喊他起来麽?”
裴礼质问道:“你为何从殿下屋里出来?”
陆北离道:“殿下昨夜噩梦,喊着让在下不要走,在下不是也得听命吗?”
“你!”
裴礼气急,刚把手放到不见君上就听见里屋传来了宋长明的声音。
“怎麽?裴二公子又要打本王的人吗?”
裴礼瞬间愣在原地,他的手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硬地搭在不见君的刀柄上。那双往日里沉稳冷静的眼睛,此刻却满是不敢置信,他几乎无法呼吸,将全部的视线集中在宋长明的身上。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几乎是呢喃般地说:“殿下?你…再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