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盛况,令漪自然是想看的。但又有些担心自己如今既有妊,也不知能不能去。
好在,昨儿医师号过脉後已给她开了方子调理,今晨起来後并没有不适,想来没什麽大碍。
「你颈上这串璎珞倒是好看,以前怎麽不见你戴过。」正出神间,母亲以指拨过她颈上挂着的白玉璎珞,问。
令漪一愣,颊畔浮上淡淡的绯:「是别人送的。女儿觉得还算衬今天的衣服,就拿出来戴了。」:
宋郎既没死,她现在自是不必穿素色。但令漪一向偏好素净丶淡雅的颜色,今日所着,乃是一件浅蓝色绣梨花纱裙,配这串白玉璎珞,正合适。
别人送的?
云姬放下璎珞,诧异看着女儿一张清冷雪面上丶略萦羞涩的眉眼。
璎珞精巧,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且不易得。能随随便便送给她,对方必定位高权重,或是极尽亲近,才会舍得送这样贵重的礼物。
若是宋祈舟送的,她必定早嚷嚷了。既不是宋祈舟,难道,是殿下?
云姬手摇团扇,看着女儿笑而不语。引得令漪脸红不已,终究不肯承认。
母女俩很快抵达皇城外的洛河码头边,两岸河边,已挤满了前来看龙舟的人群。
令漪随母亲找了处榆阴下的空地,她戴着纱帽,任凭轻如蝉翼的薄纱遮去倾国之姿,欣然地看河中千舟竞渡。
竞渡的船已从上游游下来了,皆系着大红绸花,上面两列精壮儿郎,将船桨抡得轮转如飞,船只如离弦的箭在河中疾冲,观赛百姓齐齐喝彩。
今日随她出来的唯有簇玉同宁灵,此外便是云姬身边的侍女仆妇了。众人在河畔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去往东水门的船开始陆陆续续回来。
「我们先过去吧。」
龙舟竞渡结束後就是端门上的撒粽子仪式,令漪担心待会儿人多,便提议道。
云姬却饶有兴致,盯着河中船上的健壮儿郎不放:「急什麽,还没结束呢!」
於是又等了一刻钟,龙舟接二连三地返回,胜负已分。
两岸百姓欢笑着朝获胜的船只扔下鲜花丶粽子等祝贺之礼,开始往端门下的天津街移动,是天子与皇后即将登临端门城楼,举行撒粽仪式。
云姬喜欢看热闹,挽着女儿的手急急朝端门下跑:「我们也瞧瞧去。」
方才让她先走不走,这会儿人这麽多,拥挤无比,令漪自是无奈。
她如今既怀着身子,自是不可能像过去那般跑跳无忌。偏又不便道出原因,只得道:「母亲慢些。」
好在人流如潮,母女俩叫人潮裹挟着往端门方向挪,想快也快不起来。期间簇玉便一直跟在女郎左後方,叫宁灵跟在右後方,以免被人群冲撞。
端门之下的天津街上,已按等级划分出几块区域,由禁卫军持矛结成人墙隔开,仿佛一道道天然的屏障,分开了庶民与士族。
虽然人头攒动丶摩肩擦踵,却互不干扰,俨然泾渭分流。
抵达王公贵族所在的正中区域後,高大雄伟的重檐庑殿顶城楼宛如拔地而起。其上青琐丹墀,画图仙棂。勾栏飞檐,巍焕轩敞。
重檐之下,垂拱密密排列着,彷如画图精巧。
令漪怔怔看着那火红如烧的城墙。
很突兀地想,今日王兄,也当要登临城楼吧。
今日的大典是鸿胪寺主持,宋郎应当也在。
听簇玉说,宋郎立此大功,却只得了个鸿胪寺少卿的升迁,是王兄在刻意打压他。
她隐隐觉得和自己有关,心间愧疚更深一层。实际上,从他回来的时候她便渐渐能预料得到,她和他应当是不可能了。
王兄不愿放她回去,反而一直因为她对宋郎颇多针对与压制。如今既有了孩子,就更不会放过她了。
他也不该是她的退路。也许,应该早做决断才是……
正是出神间,令漪突觉被人撞了一下,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事发突然,她下意识伸手护住尚不显怀的腹部,幸得旁边的宁灵和簇玉将她拉住,才不至於摔在地上。
簇玉登时气不打一处出:「长没长眼睛啊?」
回过头,却实吃了一惊——来人却是宜宁县主,嬴菱。
她一袭价值千金的百鸟裙,神情一如往常高傲。正不满地嘟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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