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像一把尖刀,插进他胸口。
“滚开!”一道恶狠狠的男声响起,“没事做吗?围在这里干什麽!”
干净的少年音,戾气十足。
周让大咧咧往那一站,脸上带着深深紫紫的伤痕。
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小混混。
其他人看着这个不好惹的少年向刚才倒在地上抽搐的人走近。
“滚不滚!”周让不耐地扫视衆人。
大家散开。
刚好公交车来了,周让没看地上的卓阳,径直跳进车。
卓阳站不起来,看着缓缓驶来的公交车没有说话。
车门合上,卓阳揪着已经被污水浸湿的裤腿,转过身,缓慢迈开步伐。
寒风萧瑟,他只觉冰冷刺骨。
……
卓阳从睡梦中醒来,眼角还停着一颗泪。
他揪紧了被子,拽地手指生疼。
这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了。
和上一次的梦境是相接的,他替周让引开了那些围堵着他的人,但周让没有再回来。
他被那些人伤到了大脑,引发癫痫。
从此人生一落千丈。
梦里的周让好让他心碎,明明是因为他才受伤的,但他什麽都不知道,甚至没有在他跌倒时拉他一把。
想起梦里那个冷冰冰的人,卓阳眼眶就红了。
门吱呀一声响,周让走进来,他手里拿着早餐。
“醒了,起来吃早餐。”
卓阳瞪着他,眼神冷冰冰的。
现在他看到这张脸就好气。
在梦里,他是因为他才受伤的。
可在他发病的时候,他居然都没有拉自已一把!
就真的好气!
卓阳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走进厕所,砰地关上门。
门外的周让,“……”
怎麽了!
没惹他吧!
做噩梦了!
还有那个眼神是什麽意思?
怎麽有点像卓阳上辈子看他那样,最开始卓阳就是这样看他的,让他一度以为卓阳很讨厌他。
很长时间,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都没有怎麽打过招呼。
卓阳看他那小眼神,跟自已是他仇人似的!
怎麽现在又这样了!
周让心慌慌的,自已没做什麽事吧。
昨天也是他亲自已来着?
难不成是没亲回去?
卓阳快速冲了一个澡,出来时,脸色依旧很不好看。
“你最爱的四季包,不加糖的豆浆。”周让把早餐递给他。
“不吃!”卓阳把他手里的早餐扔进垃圾桶,背上书包就走了。
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动作。
跟上辈子自已最开始献殷勤给他买早餐最後惨被扔垃圾桶一模一样!
周让脑袋里跟炸过了似的,嗡嗡嗡地响。
难不成是他也重生了?!
周让脸色变了,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