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枝桠和书黛挂着黑眼圈。
许舒檬很意外,这两人的状态非但没有变好,反而还越来越糟糕。
她说:“又熬到几点?”
书黛比了个三。
李枝桠比了个二。
许舒檬感同身受,熬夜没睡好,第二天肯定又是一个恶性循环。
她没止住问:“都熬什麽了?”
书黛嚎叫一声:“当然是数学啊!”
许舒檬很意外:“可是,我不是都把思路发给你们了吗?”
书黛欲言又止,抓着头发狂挠:“檬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周祠写的那些步骤,凭你自己,能看懂吗?”
许舒檬回忆了下,当然是摇头。
不然她也不用等周祠给自己讲。
想起什麽,许舒檬脑中突然幡然醒悟。
啊!不对。
周祠给的步骤都是简化版本。
因为他不用写的那麽复杂,李里格也能看得懂。而越是步骤省略,李里格就越是喜欢。
可对于数学能力欠了些火候的同学们来说,这无异于是难上加上,半懂似懂。
她话卡在喉咙里,有种突然把书黛和枝桠给害惨了的感觉。
该死的,只顾着把周祠的步骤发给她们,没顾着,她们真的能不能看懂。
书黛大为感叹,又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悲哀:“哎,看了还不如不看。一只脚踏进门坎,一只脚却怎麽也踏不进去。好煎熬。你说人都是一个脑子,为什麽周祠的脑子就跟别人不一样。”
李枝桠已经开始发呆放空,显然是意识开始溃散。
许舒檬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下巴。
突然有种,自己好心,却误办了坏事的骑虎难下感。
这件小插曲以後,半个月过的飞快。
全校正式开学的那一天,周祠出尽了风头。
主任在上面颁奖,一边给头颈笔直的少年戴上金牌,一边欣慰说道:“你啊你,好好过高三。不要再冲动打架。安心准备考试。”
少年含糊的嗯了一声。馀光却往底下八班的方阵不屑一瞥。
他想,八班要是再犯贱造次,照打不误,谁来劝,都不好使。
等颁完奖,主任让周祠留下,给同学们发表获奖感言,顺便分享一下学习方法。
书黛站在方阵里,一听主任这话,当场就乐了:“大神的方法,岂是我等凡人能懂的?”
其实周祠讲了什麽,也不重要。
一是听了也没用。
二是他往旗台上一站,别人的注意力也只会在他白皙桀骜的脸上。
果不其然,少年对着话筒讲话,嗓音低沉爽朗,像冰块撞进气泡,在炎炎夏日里,给人注入一剂沁人心脾的清凉。
高一新来的迷妹,瞬间群群尖叫。
“那是周学长吗?好帅。”
“他跟那些偷拍高糊照一样好看,不,甚至本人更精致。”
“学长是真的好厉害!”
许舒檬听的那些迷妹的呐喊,觉得这些人对周祠的滤镜可真重。
这张脸,看多了,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不也是那麽一回事。
放了学,因为天气炎热,又比较赶时间。
两人现在大多数时候,都开始挤公交。
放□□,人很多。
一车装的满满。
周祠走前面,时不时回头看她跟没跟上。
就许舒檬那小矮子身高,很容易就被人群给淹没。
人还在不断地往上面涌,滴卡声不断。
周祠看不下去,寻了一个後面的站位,直接把人往怀里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