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许舒檬乐于助人,又因为脾气好,不记仇,性子温和,很得同学们喜爱。
她打小,每个星期得的小红花最多,想挨着她一起坐的小男生也很多。
可阴差阳错,被老师安排来照顾他之後,与生俱来的责任心,就让她的注意力被他全部夺了去。
她再也没有空和别的人一起玩。
也没有心思和除了他以外的人一起上下学。
在字都认不全的年纪,他却清晰的记得,自己当时産生了一个噬命的念想。那就是——留住她。
不管用什麽方法,一定把许舒檬留在自己身边。
回家跟爸爸妈妈拼了命地夸她。
再然後,除了她喂的药,和她喂的饭,其他的人,他都一概不搭理。
周祠不想用心机来描述自己,觉得那样很难听下作。
他更愿意用抓住生命里的一束光,来形容自己对许舒檬最贴切的念想。
後来上天果然听见了他的声音。
两家不仅成为了好朋友,甚至还搬到了一起。
周祠对着上天默默还愿。
这辈子再别无他求。
就算用馀生所有好运,来换取她在自己身边,那也是无怨无悔。
回忆够了。
少年才慢慢垂下雅羽睫毛,语气温柔,轻似轻叹一声:“昂,你怎样都好看。”
许舒檬雀跃擡头,眼底是闪烁的光:“真的吗?”
好难得啊。
竟然能被这眼高于顶的人主动夸。
他也觉得这裙子很好看对不对?
周祠重重点了下头:“还能有假?”
许舒檬听完很是愉快,于是继续对着镜子欣赏。
周祠默默退了出去,把满室的玫瑰芳香空间,留给她自己。
第二天早自习下课。
周祠在位子上刷五三。
王朗双手撑着讲桌,尽职尽责在他耳边继续游说:“倒计时最後一天,周祠,再考虑下?优秀学生代表,大会开场白,万衆瞩目,独属你一人。”
这是被劝的第三次。
周祠往椅子後靠,悠闲地转着笔。觉得有趣,怎麽个个都希望自己上台:“人家让你劝,你还真劝。老王,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
王朗翻开教案,一边翻得书轻声响,一边淳淳教诲:“高三了,你这个臭小子不上去露一手,免得到时候留下什麽遗憾。”
遗憾吗?
不知怎麽的,周祠脑子里又想起许舒檬穿上礼服的惊鸿一瞥。
刚好书黛丶李枝桠丶还有许舒檬三个人手挽手去了洗手间,又结伴从前门进来。
许舒檬走在最後,笑颜如花,带着青春的朝气,马尾在後面晃啊晃。
周祠眼尾睨着她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遂偏头,就这麽正大光明地看着她。
两人目光短暂相接,然後她先不好意思地错开。
许舒檬走过了才闷闷想,以前走前门路过,也不见他擡起高贵的头颅来有兴趣看任何人一眼。
今天他怎麽了,倒有兴趣一直盯着自己看?
周祠闻着她走过时留下的清香,突然脑子里就有了一个主意。
王朗还在喋喋不休。
他就这麽一个惊世王牌,说真的,还挺希望他在晚会上出风头。
人都带点沾光的性质。
这次晚会来的又是些教育界的大人物。
王朗现在的心态就像是炫耀自己的出息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