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让,却发现服务员盯着自己手下的卷子不动,有些出神。
刚好卷子露出来的地方就有周祠的名字。
许舒檬看着来人,小声提醒:“你好?”
水都快滴到自己身上了。
女服务员回过神:“不好意思。”
急忙把饮品从托盘上放到杯垫上。
她手伸出来的那一刻,李枝桠还有书黛,都擡起头看着。
一道刀疤,很深,尽管手腕带着串珠,试着遮掩,但还是能在举手之间瞥见一二。
“上完了,请慢用。”
“好,谢谢你,不客气。”
女服务员收好托盘,然後走开。
老板娘站在操作台後面做单,看见乌沁送完东西回来。
她问:“刚怎麽了?”
乌沁眼珠躲闪地答:“没怎麽。”
老板娘看着眼前这个情绪恹恹的女孩儿,又看了看06桌的三个女孩儿。
贵客,每次来点的也多,安安静静学习,偶尔言笑晏晏,看起来就是家庭和睦养出来的女儿,没吃过什麽苦,来这世上唯一的目的就是享福的。
老板娘瞄了眼许舒檬她们身上的一中校服,继续手上忙碌的动作问乌沁:“你爸这几天没来找你吧?”
乌沁站在前台边,等待新的客人来。低头抿了下唇,耳後的发微垂:“没。”
乌沁是老板娘的侄女。如果没辍学,可能和那三个女生一样,说不定现在也是在备战高考。
但。
老板娘无奈的看了眼乌沁的手。
岂止是手腕上那道致命的疤。
身上没看见的,被衣服遮住的,多的是数不清的纹身和结痂。
不过自打搬过来跟自己住後,乌沁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
生活不易,老板娘叹了口气。
门开,有新的客人进来,乌沁熟练地迎上去,老板娘继续埋头下一单。
半个小时後。
“噗嘶,噗嘶。”
书黛发出声响,看了眼乌沁的方向,凑紧了跟二人说悄悄话:“她手上的那道疤好吓人。”
李枝桠喝了口饮料,也是开始猜测:“情杀?自杀?自残?”
许舒檬翻了一页书,没擡眼,只轻轻一指:“黛黛,你这道题写错了。”
书黛忙低头一看自己的练习册:“啊?哪儿错了哪儿错了?檬檬你快给我讲讲。”
于是这个窥探隐私的话题,在许舒檬的悄然转移中,戛然而止。
一直学到快打烊,许舒檬看透明橱柜里还剩最後一块海盐芝士蛋糕,想着周祠爱吃,于是让老板娘帮忙给打包。
乌沁把包装递给许舒檬:“拿好,请慢走。”
两个女孩相视,许舒檬接过,然後慢慢说了句:“谢谢。”
三个人学了三个小时,乌沁就在店里站了三个小时,忙前忙後。
走之前,许舒檬无意识地回头看了乌沁最後一眼。
刚好,乌沁也在看她。
许舒檬按捺住心里的奇怪,然後回了家。
今年的寒假根本没有任何的期许。
时间少不说,而且因为学习担子比较重,所以哪怕烟花爆竹,也没办法让许舒檬感到轻松。
周妈提前发了消息回来。说她跟周爸会挑一天回来团年。
然後其他的时间要和同城的客户拜访联络,没多少时间陪周祠。
恰好周祠的生日又在二月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