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漾像个大号的洋娃娃一样被放在衣帽间的柜子上打扮来打扮去。
今天天气不错,傅临渊给他挑了件白色西装,跟他的像情侣装,俩人站一起很配。
穿好衣服,傅临渊又给裴漾梳头发。
裴漾的头发多,柔且顺,摸起来手感很好。
穿衣镜里,身材高大的男人低着头,把裴漾的头发拢到后面慢慢梳,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
裴漾问:“你怎么那么熟练?”
傅临渊勾唇:“勉强认为你在夸我。”
裴漾说:“不用勉强,本来就是在夸你。”
傅临渊专心给他梳头:“头发留了多久?”
“高二开始就没剪过。”
说起来其实挺幼稚,裴漾一开始不想剪头发的原因是想抗议裴云山对同性恋的偏见,后来发现他长头发也好看,甚至比短头发还好看,就一直留着了。
“傅临渊,你以前真的没想过结婚生孩子吗?”裴漾又突然问。
傅临渊说:“小孩养一个就够了。”
裴漾仰起头看他:“你把我当小孩儿?”
“不是么?”
他们十一岁的年龄差是事实,在傅临渊眼里,裴漾就是个孩子。
他想象了一下,裴漾穿上校服,背上书包应该像个还未成年的高中生,买烟都需要看身份证。
裴漾说:“那我昨晚就应该报警把你抓起来。”
傅临渊眼皮微抬:“我会告诉警察我是冤枉的。”
“罪犯被抓的时候都喊冤。”
裴漾抬起他的下巴,不依不饶地说:“尤其是像你这种得寸进尺、人面兽心、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傅临渊眼里染上笑:“那我尽量在入狱之前争取到再吻你一次的机会。”
裴漾唇角也跟着翘起来,勾住傅临渊的手指,亲了一口:“我会去探监的。”
洗漱完,裴漾真的累到了,一点不想动,无尾熊一样挂在傅临渊身上。
推开卧室门,裴云山坐在客厅里喝茶。
两双眼睛对视,裴漾晨勃都消了:“爸……”
裴云山看见自己儿子被一个男人抱小孩一样出来,呛了两口水,扶着沙发边缘咳嗽到不行。
“我爸几点来的?”裴漾估计裴云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傅临渊掂了掂怀里的人:“半个小时前。”
大清早,男朋友的爸爸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客厅里,他起床去倒水,还被吓一跳。
“你怎么不告诉我?”裴漾冲傅临渊眨了眨眼睛,凑到他耳边问,“你们聊什么了?”
“聊客厅的垃圾是怎么产生的。”
“那你怎么说的?”
傅临渊:“说我和你都感冒了。”
裴漾挑眉看他:“桌上和地上的卫生纸都是我们用来擦鼻涕的?”
“对。”
裴漾抬手摸了一下傅临渊凸起的喉结,语气里带着戏谑调笑:“比我还会撒谎,没看出来啊傅老板。”
要真论起风流事迹,裴漾还是比不上他老爸,裴云山自然知道客厅里的狼藉是怎样产生的,
只是给他们面子,没拆穿他们而已。
私下里亲亲我我就算了,在他面前也腻腻歪歪的。
还有桌上那只剩半瓶的润滑剂,就那么大咧咧摆在裴云山眼皮子底下。
年轻人,不知节制。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裴云山气得边翻白眼边拍桌子,“你赶紧给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