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侬这才气色稍缓,叫过几名亲兵,将杨八姐从空中放了下来。杨八姐早已心如死灰,再加上已被饿了数日,全无力气,也未反抗,任凭士兵将她绑了。
侬智光见状甚奇,问道:「母亲,你这是要做什么?」
杨梅答道:「今日娅王在关下擒了两员宋将,在厅堂内大设庆功宴。要将杨八姐与那两员宋将,一同示于众将,振奋军心。」
此时,几名僮兵已推着杨八姐往牢门外走去。杨八姐隐约听到杨梅所言,又要将她押到庆功宴上供南国众将观赏,不由大急,用脚勾住牢房的铁栅栏,叫道:「我不去!你们赶紧杀了我,休要再折辱于我!」
杨梅袅袅婷婷地走过来,道:「今日我们请来了你宋军的两位大将。你与他们该是几日不见了吧?今日正好去叙叙旧。」杨梅望了一眼杨八姐的身体,忽然掩嘴嗤笑道:「不知他们见了你这副模样,会不会很是惊讶呢?我倒是迫不及待想看到他们见你时的那副表情了。」
杨八姐瞪着杨梅,有气无力地喝道:「让我穿上衣服吧……」杨八姐原先想让自己的语气更重一些,可是已几天粒米未进,话到嘴边,听起来竟像是哀求一般。
杨梅摇摇头笑着道:「这样子不是挺好的么?也让你的那些后辈瞧瞧,你一丝不挂的样子!」她一脚踢向杨八姐的胫骨,将她的脚踢开栅栏。
杨八姐再也无处借力,被饿得头昏眼花的身子,被几名壮汉拉扯着,往关楼的前厅而去。
还未到得厅内,就听到两个粗犷的声音震雷介骂着:「逆贼,快些给你家爷爷松绑,押俺来此处作甚?莫不是要请你家爷爷吃酒?……」
杨八姐听到这骂声,心头不由一惊,暗道:「这两个声音,定是焦孟二将军无疑。难道他们也被这贼人捉进关内来了么?此二将乃是元帅的左右护军,莫不是元帅也让贼人捉了?」
正在杨八姐思想之间,杨梅早已几步抢到前头,进了厅堂。厅内,早已摆下了宴席,南国文武众将分坐两旁。上阿侬的位置还是空着,因此众将也为动箸。
杨梅将宝剑拿在手里,用剑柄狠狠地撞了一下二将的小腹,娇骂道:「你这两名敌将,好生聒噪!」
焦孟二将小腹吃痛,呲牙咧嘴地笑道:「你这小娘们,好生狠辣!将我焦爷和孟爷请到关内来,莫不是要陪我二人玩耍?若真如此,待到了床上,看我二人如何调教于你!」
杨梅虽然屡历战阵,但终究还是少女,闻言不由羞恼,骂道:「闭嘴!」
见她这副样子,惹得焦廷贵与孟定国哈哈大笑。但南国众将却无意杨梅的窘态,早已将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门口处。
焦孟二将笑了一会,见无人理睬他们,也觉无趣,便停了笑声。只是心下好奇,他们羞辱杨梅,这满座敌将竟无一人因此恼怒。又忽见他们一齐望着门口,更是奇怪,便「咦」了一声,转过头去。
门坎上,杨八姐被剥得一丝不挂,身上横七竖八地捆满了绳子,被几名僮兵押进厅来。焦孟二将惊得脱口而出,叫道:「八姑奶奶,你,你怎么……」
杨八姐知道此时自己的样子很是不堪,尤其当赤身裸体地出现在自己的下属面前,更觉羞耻。她第一个念头,便是要避开二人的目光,可现在她根本无法动弹,已是无处藏身。她听到焦孟二将在叫自己,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只是嗫嚅地应道:「我,我……」
这时,侬智德也跟在后面进了厅内,也是拿了宝剑的后柄,狠击了二将两下,骂道:「狂徒,好生无礼!你们不是要调教本国女将么?倒是你们的八姑奶奶,浑身上下先让我们玩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