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越淡定,说明这件事越不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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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下车。卫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突然想到陈辰之前对着他感慨:“漂亮的人,都最会骗人了。”
此刻对这句话表示非常的赞同。
他拿出手机想要和陈辰交流心得,却发现上一次的消息,陈辰还没有回复。
“我哪里又惹着他了?”卫巍摸不着头脑的想。
“没有吧……”卫巍将手机揣了回去,冷酷着一张脸,心想陈辰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喜欢理人的,应该没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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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岳维平导演和孟亭曈正相谈甚欢,陆承渊安静的坐在一旁,煮茶洗茶斟茶,做得甚是熟稔。
他和岳维平导演相熟,岳维平导演在谈公事时身边也不喜有外人在侧。
倒是孟亭曈接过茶碗的动作也太过于自然,仿佛那是打小儿就被伺候惯了的样子,与岳维平夸赞这是好茶时,那说辞也是一套一套的。
陆承渊平静地看着人,那眉目如画的少年如今稳坐茶台前,举手投足间俱是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
岳维平谈古论今,从书画鉴赏聊到民间风俗,孟亭曈态度谦卑,像晚生对着老前辈那样,恭敬又不失礼数,什么都能聊上一些,还刚好都能聊到岳维平的心坎儿里。
没多会儿,岳维平便对人赞不绝口。
他像是对孟亭曈很是满意的样子,还有空打趣了一句陆承渊,说他只会陪他下棋研读剧本,别的什么都不愿意多聊,话少的像个闷葫芦,一点儿都没有年轻人的朝气。
陆承渊再度给人斟茶,“我哪里还是年轻人。”
岳维平笑人“你前些年的时候也这样!”惹得孟亭曈也笑着看了陆承渊一眼,仿佛在笑他确实不够年轻。
陆承渊淡淡回以对视。
孟亭曈别开视线前,还故意上扬了一下眉梢。
陆承渊给他斟茶的手顿了下,清凉的茶汤发出潺潺水声,映出孟亭曈带笑的唇。
岳维平和人有眼缘,聊过之后觉得更合心意。
他终于是谈起正事,将他那些宝贝手稿拿了出来,厚厚一沓,递给了孟亭曈。
“这是初稿,还没定,你先看看,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讨论人物嘛。”
孟亭曈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手写字,有些纸上还有大段大段的删改和批注,神色也更认真了些。
这是岳维平导演收官之作的手稿,几乎可以说是凝聚了他此生所有的心血。
他想在自己的电影事业中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于是闭关准备,一字一字的写下这个故事,写下他对祖国最诚挚的热爱。
又是一部以民国时期为背景的主题剧本。
孟亭曈只看了两页,那呼吸都停了片刻,他似乎是有一瞬间的出神,许久都没有继续看下去。
岳维平起身去拿围棋,说等着孟亭曈看剧本的时间,先和陆承渊来两盘。
“好久都没有和你下过棋咯~”
陆承渊似乎是发现孟亭曈情绪有些不对,他侧身轻声问人怎么了?
孟亭曈的脊骨比方才挺得更直了些,他听到人问他,等了片刻后,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在做什么心理建设。
陆承渊看着人的动作好似有些僵硬,他伸手,在人的后腰处扶了一把,力度不算轻,仿佛是按压着人的脊梁。
掌心中传来热度,孟亭曈胸口又起伏了下,他仿佛稍微缓过来了一些,借着陆承渊手掌的力度,将紧绷着的身躯放松了点。
“我没事,”孟亭曈轻声道:“一时有些气闷,可能是屋里温度太高了吧。”
陆承渊观察了片刻人的神色,起身时拇指在人背上滑动了两下,做安抚状,这又走到窗前去开窗。
初春的风还是有些凉的,他只开了个缝隙,那带着青草气味的凉风丝丝缕缕拂过孟亭曈的鼻尖。
孟亭曈又缓缓做了两个深呼吸,这才终于恢复了些情绪,抬头笑道:“谢谢陆老师。”
岳维平将棋盘和棋子抱了过来,在茶台的一侧摆好。
孟亭曈就倚在那窗台前默默读着剧本,安静地像屋里没有这个人。
棋子敲在棋盘上,没什么规律的发出很轻的哒哒声。
陆承渊有时会将余光分给窗边的人,有春风替他翻页,吹散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清亮透彻的眸。
岳维平导演落子,笑人棋艺退步,怎么没撑多久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