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渊视线一沉,扫过孟亭曈带笑的唇角,沉声开口:“山药糕。”
孟亭曈心下了然。
一直以来陆承渊做的那些已经超出了只是‘管’着他范畴内的举动,来源于他这个人本身的掌控欲。
陆承渊说完,孟亭曈便乖巧的将那淋着果酱的山药糕递到了嘴边。
陆承渊视线更沉,他盯着人还带着水汽的唇看了片刻,再度开口:“手上,沾了果酱。”
孟亭曈笑,他将那块山药糕叼在口中,贝齿轻启,闻言还顺势伸出一小截舌尖,将手指上那酱料卷了去。
陆承渊着一整晚几乎快要压抑不住的暴戾与阴郁,在一瞬间被人一扫而空。
“够听话吗,陆老师?”
眉间和眼底中的危险信号消散开来,陆承渊看着人唇角扬起的笑意,突然发觉他好像有些拿人没有办法。
哄他也好,骗他也罢,真心也好,假意也罢。
人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牵动着他全部的神经,可他却气不得、恼不得、也吵不得,还要担心那渝州的饭菜太辣人吃不饱,没吹干头发会着了凉,睡眠时间太少休息得好不好,这几日连续的拍摄身体撑不撑得住。
真是……想直接把人关起来。
哪里也去不了,就养在那温室中,一切吃穿用度全都由自己亲手掌控着,甚至连那整个人生,都可以完完全全处于自己的规划之中,不会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
孟亭曈却好似对此危险完全无知无觉般,任由陆承渊一点点侵入进他的生活,放任那份极端的掌控欲日益增长,甚至还敢先一步在人心口上挠上一爪,勾得人几乎控制不住。
“这次先记账,”
陆承渊平心静气道:“再有下次,一起算。”
孟亭曈笑得开怀:“我以为我已经哄好你了。”
陆承渊按照孟亭曈的口味叫的餐,又依次开口,看着人跟着他的指令,吃掉了全部他指定的食物。
孟亭曈只穿了个浴袍,那领口随着吃饭的动作一点点敞得更开了些,除了那平直的锁骨,还露出了一小片不见天光的白皙。
他低着头小口吃着,听着陆承渊沉静的嗓音,余光瞄到人一边忙着手边的工作,一边又抽出空隙注意着他这边的动作,在恰到好处的时机言简意赅对着他说出很简短的词汇,悄悄伸手在自己身下压了压。
……
“陆老师,我吃好了。”
陆承渊小小地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带着些气音的轻笑声传来,淡淡“嗯”了一声,“把粥喝完。”
孟亭曈喝掉碗中最后一小口牛乳羹,唇角处还沾染上了些浓白色的汁水。
他舔了下唇角,将那液体卷入口中,这又侧目朝着那屏幕笑看了一眼。陆承渊仿佛看到人眼下那颗不再被镜框遮挡的小痣,此刻正在发红。
“……麻烦你,再等一下。”
孟亭曈半倚在桌面上,单手托腮,松松垮垮没什么骨头似的撑着。
陆承渊看过来时,似乎听到人语气中似乎都带着些喘。
“你在干什么?”
孟亭曈偏出画面,只露出一小点头发丝,陆承渊看着那圆润的脑壳,屏息听着那边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我可能,还要再去洗个澡。”
过了一会儿,陆承渊这才又听到说话声。
就是那嗓音里带着点腻,还带着些意犹未尽的粘稠味道。
“谢谢你,陆老师,吃的很爽。”
“……”
陆承渊额角都跳了起来。
他那双视线,仿佛要透过屏幕将所有的一切全部贯穿。
然后孟亭曈那双含着氤氲水汽的眼笑着朝他勾了一把,随即挂断了视频。
陆承渊满腹烈焰,熊熊灼烧,可烧不尽,风吹又生——
因为他很快便收到一张照片:孟亭曈白皙修长的指尖挂着些东西,随后听到那边发来一条语音:
“这样哄好了吗?”
“……”
陆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