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节……”季停压低声音抱怨,“那你也不要总说这种话啊。”
“我说什麽话了?”陆永言笑道,“不要离婚?”
季停点头。
外面已经开始播放电影,老电影的光亮自带厚重质感,投射到驾驶室上,在季停身上描出斑驳的影。
陆永言忽然就想大度一下,他低声说:“跟我讲讲吧,你喜欢的那个人。”
季停抠着手,他不晓得该用哪个形容词,毕竟真人就在面前,太容易暴露。
他思索了很久,才勉强编造出几句不会露馅的话。
季停想了多久,陆永言就盯着他看了多久。
就在他要张口回答的时候,陆永言打断了他。
“算了,别讲?”
季停疑惑转头,“你不想听?”
陆永言点头说:“听不听都不重要了。”
季停黯然地收回视线,心想:什麽啊,早上不是还想问我心里有谁吗?怎麽到了晚上就变卦。
狭小的空间就此被沉默充满。
片刻後,陆永言忽而开口,甚至还变换了一个轻松的语气。
“其实吧,投资这种事,一定要讲究回报率的。”
话题转变得太快,季停眨眨眼,“啊?”
他再次转头,暗光在陆永言脸上流转,让人瞧不真切他的表情。
陆永言目视前方,平静地说:“我们俩都是投资人,这档节目热度越高,我们赚得越多不是吗?”
季停心下有些烦躁,他生来就是个指缝大的漏财人,平日里现金流他也不过问,总归是李助在一手操办。
他只要专心画画以及悄悄暗恋就好,哪里知道这些,也并不想和陆永言聊这些。
“所以呢?”
“所以。”陆永言说,“综艺上总要有点剧本的,比如说,我追求你的戏码。”
“这个不行!”季停脱口而出,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大,他後知後觉地压低声音,“这样不行。”
陆永言眸光暗了下去,但迅速接话,“你知道的,这是我冲动投资,刚才我爸还打电话来骂我乱花钱。”
他适时停顿,抿了抿嘴,面上涌现许多无奈,“我爸说,如果这个节目收效不好,陆家会断了我所有资金。”
季停瞬时紧张起来,但依稀觉得不对,“叔叔那麽疼你,怎麽会。”
“这两年,没那麽疼我了。”陆永言垂下眼,连带着声音也软了几分,“刚才他还打电话骂我,说要是这笔投资打水漂,我就别回去了。”
季停所有拒绝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那怎麽办啊。”
“也简单。”陆永言目光炯炯,轻声建议道,“你什麽都不用改,让我来。”
“为了节目效果,让我追求你。”
季停心如乱麻地低下头。
“就当你帮帮我吧。”陆永言微微往前倾身。
他说:“我爸很抠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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