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站立在墙角,静静地望着里面,面无表情,神色紧绷,眉头蹙起,像一个雕塑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岑的耐心也渐渐的没了。
他很想冲进去,亲自看一看纪镜。
他好不好?安不安全?孩子如何?
这些问题无时无刻不焦灼着。
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遇见纪镜之前,他一直自认为没有感情,可以冷漠的面对一切,也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有这麽为了一个人心慌的一天。可认识纪镜之後,他的目光就不自觉的围着纪镜转,好像那个人就是他的宇宙正中心。
岑知道这个状况不对劲。但是他看着纪镜就是没法控制心里的感觉。
岑不禁沉思,那些被他说的“蠢货”灵魂,是不是也是这样沦陷进去的?
纪镜本身对于他来说,是否就是一个令人上瘾的罂粟,明知道有毒,还是忍不住。
大约过了五个小时。
纪镜和孩子全部安全出来了。
“恭喜你啊岑医生!是个男性Omega!”护士推着车,微笑的走来。
岑的目光不自觉被那一团软软的,小小的小家夥吸引,眼神不禁柔软了下来,这麽小,这麽脆弱的小生命。
纪镜也想看看这个从他肚子里出来的小家夥,觉得万分新奇,想伸出手去扒拉他。
岑握住纪镜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别着凉了。”
“我没啥事情……”纪镜苍白着脸笑了笑,说实在的,生孩子这个新奇的经历,真的够他出去吹嘘一辈子的。
岑只觉得纪镜现在就像是个脆弱的娃娃一样,要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才不会碎掉。
转入病房里,岑开始悉心听医生说怎样照顾纪镜和婴儿,他开始学着做一个老公和父亲,学的有模有样的。
纪镜望着岑这幅体贴的模样,还有点恍惚。
岑给他注射药物时的冷漠疯狂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几个月的时间里,纪镜没有刻意的演戏,没有刻意的去攻略他,岑就这麽莫名其妙的“温顺”了下来。
真是稀奇。
“你觉得宝宝叫什麽名字比较好?”纪镜问道。
岑想了想:“岑希。希望的希。”
纪镜噗嗤一笑。“不错,好听。”
岑见他笑了,眉眼也柔软了下来。
“岑,你……不杀我?”纪镜提道。
“我杀你做什麽?”岑反问。
“是你说,我生完娃你就杀我。”纪镜歪头望着他。
“不记得了,不存在。”岑推了推眼镜框。
纪镜噗嗤笑了一声。
岑也不知道他在笑个什麽劲,一开始纪镜对他还有些抵触和厌恶,现在已经敢调侃他,岑觉得这样的状态很好。
“怎麽会不存在呢?是你自己说的,你要让我阻止不了你。”纪镜回想起从前岑的所作所为。
岑盯着他,直接不说话了,默默地削苹果。
“岑,我们现在这样…算什麽关系呢?”纪镜转过头,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