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人沉思了些许,眼中了然,“我明白了。”
话音落下,他便下了飞船,直接通往这个世界唯一没有被毁掉的小屋子里去。
纪镜安抚好了岑希,刚刚出门,便恰巧碰到了一个长相威猛的男人,穿着时空局特有的制服,他认识这个人,父亲手底下的心腹,于长官。
纪镜脸色凝重。
“纪镜少爷,请您跟我走一趟吧。”于长官身上有武器,非常轻易就带走了纪镜。
纪镜的手被手铐捆在了後面,被带到了飞船之上。他注视着眼前这个高大威猛,曾经视为英雄的人,轻声唤道:“父亲。”
纪行之恍若未闻,甚至没有看纪镜一眼,疑惑的看向于长官,“你把他抓来?”
于长官说:“他是威胁岑寂最好的东西。”
“可以。”纪行之冷冷地撇了纪镜一眼。转过头便去操作飞船的攻击性的武器了。
纪镜脸色发白。这麽多年了,父亲的无视与冷淡他也熟悉了,曾以为父亲只是不茍言笑,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厌恶自己,恨不得自己这个儿子早点死吧。
“父亲,你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儿子?”纪镜此时此刻反而冷静了下来。
纪行之没有理会。
他向来懒得理会纪镜。
纪镜眼眶微红:“纪行之,这麽多年了,我一直在你眼前晃悠,你是不是每天每时每刻都恨不得我早点死?”
“是。”纪行之承认。
“我哪里惹你不顺眼了?”纪镜非得问个明白。
“因为你那个下。贱的母亲!”纪行之眼中有厌恶,“她用了卑鄙的手段生下了你。害得我爱的人知道你的存在後,生下朝朝难産而死!你说我不该恨你吗?”
纪镜微微呆愣。他从来都不清楚上一辈的恩怨,所有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他更愿意相信父亲是爱着他的母亲和他的。
母亲也是难産而死。
他有些难过。
“你的母亲与朝朝的母亲是双生姐妹,但她们两个人,一个性格温柔善良,一个无耻卑鄙下。作!你的母亲借着与我的妻子相貌相似,骗着我与她上了床才有了你。後来朝朝的母亲被害得难産死了,你说,我是不是该时时刻刻都想你死?!”
“上一辈的恩怨,父亲一定要迁怒到我身上吗?”纪镜眼眶泛红,“这麽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你心里是有我这个孩子的。我努力提升等级,闯进时空局,想和父亲你肩并肩,就想看到你对我笑一笑,也能像一对平常父子一样,你能够喊我镜镜。”
“我知道我比不过纪朝在你心里的地位,可我身上依旧也流着你的血,你哪怕再恨我,再讨厌我,你不要把我接回来啊?为什麽你把我接回家,又对我和纪朝区别对待,还将我献祭给岑寂,哄骗我去死。”
纪镜心痛得快要滴血,他看清了,彻底看清了,这麽多年的努力,压根比不上纪行之心里的恨,也比不上他心爱的儿子的一根汗毛。
“是,你说的不错。”纪行之眼里只有厌恶,“是你克死了我的妻子,我不会允许你抢纪朝的东西。”
“我明白了。”纪镜心冷刹那,眼睛虽红,目光却冷得犹如利剑,“所以纪军长现在要如何处置我?将我杀了?”
纪行之眼神示意于长官。
于长官点点头,拿起绳子捆住了纪镜的双手,然後在船舱绑上另一头。
于长官拖着纪镜来到飞船门口,将他推了下去。
高空坠落,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感受。
纪镜被吊在了半空,双手被绑着,身下就是混沌的大地,眼前是混乱的战场,以及充满杀气的岑。
“镜镜!”岑瞳孔一缩,手中的攻击硬生生收回。
纪镜脸色苍白,眼神却充满恨意:“不要管我,杀了他们。”
岑当然不可能不管纪镜。他冷冷地盯着飞船上空的纪行之,语气狠戾:“纪行之,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纪行之冷冷地嗓音从喇叭里传出:“他不是。我从没有承认过他是。我只有纪朝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