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从沧州出发的信使,快马加鞭赶往绍都,两旁树枝如残影般落于马後。
三名带刀的黑衣人从侧边骑马而出,三柄寒刃同时横向劈向信使的脖颈。信使弯腰,轻松避过,其中一黑衣人一跃而起,脚尖轻踩在马背,回旋一脚,踹在信使的胸部,信使被踹下马,踉跄了一下才落地。
三位黑衣人跃下马,寒刃刃口对着信使,信使凤眼上挑,将手里的剑举至胸前,清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
“把信交出来,可…”
那人话还没说完,信使鬼魅般的身影便在了他身前,一剑毙命,信使的剑上没沾染一滴血,依旧寒光肆意。
解决完左手边的那人,右手边的已经吓得动弹不了,等到他想咬碎嘴里的毒药时,已经来不及了。
信使利落的废掉了他的手脚,嘴里的毒药也被抠了出来。
信使背过身,取掉了脸上的皮质面具,换上了银质面具,剥掉了身上的那一层黑袍,露出了里面的洁白衣袍。
“青灯客…”那人惊惧得眼睛瞪大,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临蓝扭了扭手腕,把这人扔上了马背,然後往沧州的方向赶去。
临蓝在牢狱里待了半日,那名黑衣人就交代了,是西城的匪徒,不知道背後是谁在操控,目前只知的是西城区域的匪徒是有权贵做靠山的,所以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被剿干净,之前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剿匪之事压根没有落到实处。
何显宗脸色可谓是黑得可以,与十几年的锅底相差无几。
临蓝和董萧瑜,根据何显宗给的信息,再加上从那名黑衣人嘴里的资料,暂时制定了一个针对西城匪徒的计划,许巍凌借的三千兵力,对付西城的一千匪徒,是绰绰有馀,唯一不好的就是,西城地势复杂,後山绵亘全是密林,一旦这帮人往後山撤,那就很难斩草除根,何显宗是用兵专家,也不得犯了难。
“本官在疆场那麽多年,头一次对打仗的事犯难,这帮硬骨头很难咬,他们换身衣服,下了山,就成了良民,还真不好抓。”
董萧瑜抱着手,手指摩擦着嘴唇,“後山没有居民,也不能放火,後山要包围上去,也挺难,正面守,他们又有山势做挡,还真是麻烦。”
“你刚才说火攻?”
临蓝眼前一亮,董萧瑜浑身起疙瘩,“你别乱来,後山的山林绵延太长,一旦放火,那十里之外都得受灾。”
临蓝噘嘴,吹走额前的一缕碎发,扬起一抹邪笑,“谁说要放火烧山了?”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两人,临蓝踩着轻快的步伐回房,方慕音正在洗澡,白天泡水里泡了一天,跟着水里师傅上跑下跑,被嫌弃得一无是处,方慕音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去。
难民安排在地势高的几家商贾院子里,临时搭了棚子,商贾有异言,白天被方慕音去发了一通脾气,又威胁了一顿,暂时不敢作妖,方慕音又安慰了一遍难民,然後下水,和水里师傅讨论地下排水该如何修建,沧水河的修缮也是个大问题,工兵基本大半派去修缮河流了,打算修建一座新的水闸。
方慕音脑袋靠在桶沿,闭目养神,还在想着白天所学到的,连临蓝何时进来的,也不知,只觉突然有些肿痛的太阳穴被人轻柔的揉着,方慕音咻的睁眼,擡头便看见临蓝那白皙削尖的下巴。
“你回来了?”方慕音开心的立马坐直了,都忘了自己还光溜溜的,毫无遮挡,临蓝嘴角微微上扬,随手摘掉了面具,放置在一旁,露出他那温润如玉的俊俏面容来。
“嗯,今日累坏了吧”
方慕音不好意思的挠头,“不是很累,就是没帮上忙。”
方慕音这边临蓝倒是时常盯着,所以对于方慕音的情况,临蓝清楚的很,继续给方慕音揉着太阳穴,方慕音享受的靠在桶沿,一低头,便发现了自己什麽也没有穿,还泡在桶里,顿时羞耻心上来,脸色赤红,急忙抓了一旁的衣服,虽然现在遮挡有些矫情了。
临蓝嗤笑,“都看干净了,又不是女子,如此扭扭捏捏?”
方慕音满面通红,“你…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好了。”
方慕音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临蓝淡淡的‘嗯’了一声,退了出去,方慕音看见临蓝背对着他在喝茶,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自己手里的衣服,这是他拿进来换洗的,都浸湿了,方慕音欲哭无泪。
干净洗完,又尴尬万分的看了眼临蓝的背影,隔着屏风,只能迷迷糊糊的看见个坚挺的腰际线,方慕音觉得脸上燥热难去。
临蓝喝着茶水,脑袋里却在想着那具白皙娇嫩的躯体,茶水渐渐压不住燥热,临蓝咬着杯沿,任由茶水缓慢的进入口腔,带来一点点凉意。
“临…哥哥…”
方慕音小声奶气的声音钻进耳朵,临蓝一口茶水卡在嗓子眼,咳了两声,才压住,凤眸里闪过一丝埋怨,“怎麽了?”
临蓝此刻嗓音清冽,方慕音咬着下唇,好不容易才开口求救,“能再帮我那一件干净的里衣麽,这套…弄湿了。”
临蓝总感觉这是小崽子的故意诱惑,临蓝按了一下跳动的额角,咬了一下嫣红的下唇,冷静了些,这才去给方慕音找干净的里衣,送进去的时候,方慕音都不敢擡头,临蓝将衣服放在一边,然後退出去。
方慕音偷看一眼,临蓝站在门口看夜景,方慕音这才从桶里出来,几下擦干净身上的水珠,然後穿衣出来。
“头发也不擦干,着凉了怎麽办?”
临蓝将方慕音抱回床上,扯过干净的帕子,给方慕音细心的擦着。
刚洗完澡,方慕音身上微凉,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临蓝忍不住低头,在方慕音白嫩的颈间嗅着,温热的气息扑在颈间敏感的位置,方慕音吓得不敢动,手指不自觉的抓紧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