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伟又去看长身鹤立的男生,“见津?”
陈见津破罐破摔道:“是被禁赛,我的饮用水里查出了兴奋剂。”
“姐!”
冯伟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一旁的乔熙荣见状,忙拍着他的背帮忙顺气,心疼道:“你缓着点儿。”
桌上久不见反应的陈湛岳在听到这句话後也不由挑起眉梢,半揶揄半嘲讽道:“虎毒尚不食子,冯女士今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我都是为了谁?!”冯菁不忿,“玩射击有什麽出息?最後充其量就是个教练,我给你铺好了通天大路,你非要自断前程,怪谁?怪我吗?!”
“还有你!”说着,冯菁又将火力对准陈湛岳,“你儿子把家底儿都掏给人家了,等你百年之後,陈氏集团说不定就该姓宋了,你也不管?!”
“我倒是想管,但我没有当过父亲,怎麽管?”陈湛岳并不吃激将法这一套,摊手笑道:“你不允许两个孩子结婚,说白了不就是想拿你儿子的婚姻换取利益,不巧,陈家还没有穷到要靠掌权人卖身才能活的地步。”
“好好好,真是好一个感天动地的父子情,既然你这麽心疼你儿子,当年放弃什麽抚养权啊?”
说着,冯菁瞪眼睨向对面的人,“陈见津,你别忘了,当年你像个皮球一样被踢走的时候,是你妈我,收留了你!”
闻言,陈湛岳面色顿沉,他用指关节轻叩桌面提醒:“冯菁,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当年是你贪图陈氏集团的那点儿股份,非要争抚养权,把孩子抢过去又不好好养,最後是我妈帮你看的人。”
真是好一出闹剧。
一旁的赵姝和张怀宇都看呆了。
最後还是陈见津出声叫停了这出荒唐戏,他捏了捏眉,疲累至极,“你们两个,要吵可以出去吵。”
陈见津後悔了。
今夜请这两个人,简直是他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此话一出,桌上安静到落针可闻。
曾经,宋菀以为,她和陈见津相比,陈见津一直以来都是最幸运的那个。
今天,她好像揭开了他不为人知的一个小角。
男生垂在裤缝侧的指尖在轻微颤抖。
鬼使神差般,宋菀擡手握住那处。
他的指尖温度比她的手心略低,冰丝丝的凉。
一瞬间,心间涌上清泉涤荡而下,缓缓流淌过的熨帖惬意。
陈见津反手紧握住她的,轻轻摩挲过少女滑嫩的手背。
而这一切,宋勤茹统统看在眼里。
这是一场没有结果满地狼藉的会面。
走的时候,宋勤茹悄悄扯了下宋菀的胳膊。
宋菀了然,跟在她身後去了洗手间。
“菀菀,妈问你,你怎麽想的?”
饭店高档,卫生间也装潢得奢华有格调。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玫瑰香,宋菀半咬唇瓣,低眉垂首,眼睫乱晃个不停。
且丶且不说她已经答应了陈见津结婚的交易,过河拆桥有违道义。
他丶他把他的钱都给她了,她再出尔反尔,会不会……不太好?
“菀菀?”
宋勤茹低头去寻她的视线。
宋菀将头垂得更低了些,嗫嚅着说:“我丶我不知道……我没得选,妈你不要再问我了。”
“好,既然你不愿意,你脸皮薄,那我去跟见津说。”
宋勤茹作势要出去,宋菀连忙拉住她的胳膊,“妈丶妈!我丶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宋勤茹皱眉,“菀菀,你要对见津没那个意思,就早些说清楚,我们也好断了这孽缘。”
宋勤茹的目光直白且灼热,逼得宋菀无处可遁,她慌得泪眼汪汪,摇头恳求道:“妈,你别再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只知道……最後也就他了。”
她逃不开陈见津。
被他那样的人热烈喜欢过,宋菀也清楚,自己的胃口已经被养叼了,她要的是坚定不移的爱,很多很多的爱,能将她满满包裹起来的爱。
只有陈见津能给的爱。
少女哭花了脸。
宋勤茹心疼地把人抱进怀里,摸着她的头温声安慰:“菀菀,妈只想你能幸福。”
宋勤茹退步了,因为宋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