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跃过来干嘛?
……
这一次治疗的痛感更深,有好几次,於映央痛到昏厥,又恍恍惚惚地痛醒。
痛意穿透他的皮肤,在最薄弱的真皮层上燃起大火,他浑身的皮肤都在燃烧,而表面却什麽都看不出。
痛感将时间不断拉长,起初於映央还能祈求治疗快点结束,然而到了後来,他就只希望自己赶紧死。
如果他真的是小美人鱼就好了,他想要变成一串泡沫,消失在大海里,一了百了。
最後,於映央是被护工用轮椅推出诊室的。
他浑身湿漉漉的,发梢还淌着汗,晕晕乎乎之际,有人用手扣住他的肩膀,问他:「於映央,没事吧?」
来的人是明朔。
积攒许久的委屈和压力瞬间爆发,於映央嚎啕大哭,哭到胸腔都在震,哭到眼泪和鼻涕全都在脸上乱做一团。
他抓着明朔的外套,紧紧纠在手里,断断续续地告诉他,「明朔,那些衣服不是我妈妈要来的,是我妈妈买的!」
「秦跃亲口告诉我的,那些衣服是我妈看到他不想穿了,所以问他买的……」
明朔不明所以,摸了摸於映央的脑袋,雨露期的Omega有些情绪波动很正常,况且於映央接受的这个治疗看上去很痛,可以脆弱一点。
Omega的脑袋埋在明朔身上,遏制不住地掉泪,「她不是捡破烂的,她只是想要给我好的。」
篡改掉悲伤结局的童话故事,抵扣工资换来的名牌衣服……妈妈,你到底在搏什麽呢?
於映央恼怒又委屈地声明,「她不是捡破烂的,她不是捡破烂的,她真的不是捡破烂的!」
第19章
出差中断,明朔回到雾市,在腺体研究所三楼的走廊上被於映央抱着哭了半个钟头,随後看着於映央在护工的搀扶下登上电梯。
电梯面板上的数字在七楼定格,那里是Omega病区,明朔被隔绝在外。
然後电梯重新回到三楼,他进入,走出,上车,下车,登上飞机,飞回七个小时之外的国度,期间一直在处理工作。
心脏麻麻得疼。
明朔出差的地方在南边热带,时间要比雾市晚四个小时,下飞机时刚好是日落。
天际线外泛着一线薰衣草紫,慢慢向上过渡,逐渐变成头顶的橙红。滑行的间隙,附近的旅客按捺不住,纷纷掏出手机,记录这面幻美的天空。
明朔也收起平板,透过舷窗,认认真真地观赏,於某一瞬突然笑了。
不知道为什麽,他觉得这场日落很浪漫。而浪漫是那麽稀缺,却又那麽平凡。
。
当地气温偏高,明朔脱了外套,挂在肘弯,刚通过海关就接到了明继韬的电话。
「听说你回雾市了?」明继韬开门见山。